“我压根就没喝到。”黎语颜瞅他一眼,“我那会只是有点醉,并未真的醉。”
言外之意,他不能诓骗她。
她在力争自己确实没喝到,完全没看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
“没喝到么?”男人再度反问,“不是全喝进肚里了?你那点醉意也早醒了过来,还记得么,嗯?”
嗓音邪肆,尾音拖长。
黎语颜这才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何意。
他们两个说的压根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她又羞又恼,双颊鼓起,气呼呼地转身走往床边。
怎么会有如此没脸没皮之人?
“刚在窗口看了星星,我就不去观景台了,殿下自个去吧。”
越想越气,气得牙痒痒,真想咬他!
但理智告诉她,自个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不光是体力还是身手,他轻轻松松就能将她压制住。
遂不敢真去咬他,说话的语调也没那么生硬。
夜翊珩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她跟前,偏头瞧她的美眸。
“孤一人去算什么?”
眼看她的粉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唇角微勾。
逗弄她是件极有趣之事。
初相识那会,他怎么就没发现呢?
倘若早日发现,他们之间的进展会更快些。
宽阔的胸膛就在眼前,她再走一步就得撞入他的怀里去了,只好往侧边跨了一步。
“看星星呀,一个人也可以看。”
却不想,男人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鼻尖往她脖颈上凑来,一下一下地缓缓轻触着。
酥酥麻麻地带着痒意,黎语颜不禁失笑:“殿下在撒娇吗?”
他不接话。
刚刚开荤的男人忍了一夜不碰她,已经用了极大的忍耐力了。
此刻他呼吸粗沉,拥着她的手臂渐渐用了力道。
甚至,他胸膛内鼓动的心跳震荡至她的后背,怦怦怦……
鼓噪得她耳膜都开始跟着震荡。
再怎么后知后觉,她也察觉到了什么。
“殿下,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夜翊珩仍旧不语,将受伤的手指伸到她眼前。
望着纱布抱着的手指,黎语颜怔愣,很快轻轻捏住,在他怀里转过身。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男人的另一只手从腰封掏出两枚戒指,一大一小放置于掌心。
上品好玉制成的戒指,质地纯净,温润有泽。
确切地说,大的那个是玉扳指,小的那个是女式戒指。相对扳指上纹简单,女式戒指上的纹则繁复些。
“一个你戴,一个我戴,喜欢吗?”
黎语颜轻触他纱布包着的手指:“你今天做的戒指,做的时候伤到的手?”
“雕时伤到,无碍。”他将那枚女戒捏起,“你不喜欢吗?”
“喜欢的,你帮我戴上。”
霎时间,她顾盼生姿的眼眸起了水光。
男人扣住她右手手腕,将玉戒缓缓套在了纤细的无名指上。
黎语颜取了玉扳指套往他的大拇指。
他的是玉扳指,自然是戴在大拇指上的,虽说现代婚戒都是戴在无名指上,但如今是在古代,完全不必考虑现代的戴法。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玉戒是同一块玉料制成。
再细细一瞧,两枚戒指上的纹竟然能合起来,他上头的是叶,她上头的是,可见他很是用心了。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伤口疼吗?”
“不疼。”男人含笑轻刮她的鼻尖,“观景台去么?”
“去的。”
“好。”
男人打横抱起她,出了寝宫,直接飞身去了观景台。
落于台面上,夫妻俩仰望星空。
夜空幽蓝,繁星满缀,银河横亘。
黎语颜心情舒朗,高兴道:“殿下,在此地能看到北斗七星呢。”
夜翊珩站在她身侧,眸光一直盯在她兴奋的小脸上,瞧她一一指着北斗七星的方向,喃喃道:“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她忽然转过头来,问,“殿下可知北极星在哪?”
夜翊珩一怔:“北极星?”
黎语颜手指对着夜空画着:“天璇与天枢的延伸线上有颗很亮的星星……”而后一指,“喏,就这颗!”
男人道:“不是叫‘北辰’么?”
“哈,对,就叫北辰,现代也叫它北极星。”
她说着,满眼都是繁星点点,仿若银河落于她的眸中。
看得夜翊珩喉结微滚,头一低,便攫取了她唇上的芬芳。
“唔……”
黎语颜怔住,漂亮的眼眸立时瞪大,羽睫微颤。
还在聊星星的,怎么就亲上了?
男人轻捏她的下颌,嗓音又低又沉:“颜颜乖些,闭眼,张嘴。”
鉴于他为做戒指伤到了手,她顺从了。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缠绵缱绻。
良久,男人将她抱去了里头床上,吻得意犹未尽。
要紧关头,黎语颜音色微颤:“门窗都开着呢。”
男人却道:“可观星,两不误。”
——
次日清早,松果妙竹等人在寝宫卧房没发现太子夫妇。
“怎会不见了人影?”松果严厉喝问值守寝宫的宫女太监们。
有太监小声道:“许是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出去玩耍了。”
“玩耍?”妙竹哼声,“太子妃通常起得晚,怎会一早出去玩耍,玩什么?”
松果捏住拂尘一端,往宫女太监们脑壳上敲去:“昨夜是你们值守,失职了还有借口?”
每人挨了打,皆不吭声。
松果怒容不减,侧头与妙竹商议:“咱们再找找,实在不行只能出动陌尘他们了。”
问了门房,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