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曾太医被请来。
他看了夜翊珩的情况,诊断道:“太子殿下中了蒙汗药,故此昏睡。”
“蒙汗药?”黎语颜皱眉,“还请曾太医速查酒菜!”
“臣遵命!”
曾太医躬身退下。
黎语颜缓步走到阿郦跟前,俯身细看,忽而冷笑出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方才她还想让曾太医将此女弄醒,此刻她要亲自动手了,不对,是动脚。
黎语颜直起身,抬脚就在黎曼婷心口踩了一脚。
黎曼婷吃痛,猛地惊醒。
看屋中太多人,联想自己勾引失败,她得解释自己为何没成功,遂望向夜震宇与夜峥墨,语声凄然:“王爷,妾身想照顾太子殿下,却反被他踹了一脚。”
夜震宇此刻不便开口,他若开口,等于承认阿郦是他的女人。
夜峥墨开始后悔答应夜震宇今日设局,方才太医查到夜翊珩中了蒙汗药,倘若太医在饭菜中也查到了蒙汗药,那今日齐王府设宴问题就大了。
两位王爷都不理会阿郦,阿郦心慌不已。
就这时,黎语颜拉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黎曼婷。”
黎曼婷结巴道:“你,你如何看出来的?”
黎语颜没回答她,转头看向夜震宇:“梁王,你怎么没认出来?对于曾经的女人,你当熟悉才是。”
夜震宇瞳仁震动:“她是黎曼婷?”
“正是!”黎语颜颔首。
屋中旁人皆有疑惑,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就连端王妃也问:“太子妃,地上此女怎么会是黎曼婷?”
“不是,我不是黎曼婷!”阿郦尖叫。
黎语颜淡淡道:“大家可细看她的脸,她在说话时面皮几乎不动,整张脸唯有眼睛与嘴唇在动,那是因为她的脸皮已死。”
“你胡说!我的脸是我自己的!”
黎曼婷摸上脸皮,近来面皮是没了知觉,且越发灰白。
为了隐藏这点,她在面上涂脂抹粉,需很久才能上妆完毕。
“也不知大家能否闻到,反正我是闻到了一股尸臭味,此味就散发于她的面皮之上。”黎语颜淡淡说着,忽然语声犀利,“黎曼婷你好心机啊,寻了与我相似的面皮换上,如此想来勾引太子殿下么?”
“不,没有,我的脸是我爹娘给的,你莫要胡言乱语!”黎曼婷挣扎着起身。
黎语颜俯身对她对视:“洗去你面上的脂粉,大家一看便知。”
黎曼婷倒退着靠往墙壁。
夜震宇出声:“来人,给她洗脸!”
他倒要看个究竟。
有下人上来,望向夜峥墨,夜峥墨颔首,下人便用湿掉抹布去擦了黎曼婷的脸。
一下两下地,她的灰白色面皮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令众人作恶的是,她的面上已然有了尸斑。
夜震宇浑身一震,倒退两步,这两天他睡了个什么货色?
再看一眼她的脸皮,夜震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恶心不已。
黎曼婷爬着去拉夜震宇的袍角:“王爷,妾身从始至终对你一片深情,妾身是思慕你才回到你身旁的呀。”
夜震宇厌恶地躲开。
郑丽琦上前拦在夜震宇跟前,低头道:“所以你化名阿郦,是因为你姓黎。我还当谁人那么恶心,还叫阿郦,刻意与我同名。”
黎语颜拉着椅子再度坐到黎曼婷跟前,严词喝问:“你说你回到梁王身旁是思慕他,今日你却是齐王府的舞姬,如此本殿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梁王齐王一起谋划陷害太子?”
黎曼婷回过神来,她清楚自己若是承认,梁王齐王定不会放过她。
遂开口道:“不是不是的,妾身如今确实是齐王府的舞姬,今日看到朝思暮想的梁王出现,便想与他亲近。”
黎语颜笑了:“可惜啊,妾有意郎无情。黎曼婷,你事到如今,还帮梁王隐瞒着,你可知道,他完全不念你丁点的好?”
此话瞬间戳破黎曼婷的幻想,她凄然冷笑:“黎语颜,你太聪明了。我输在你手,我不丢人。”
黎露隐约知道今日宴会是场阴谋,遂时刻关注着。
这会子听说那个阿郦失败,她便跑来看热闹,不承想竟然看到这个阿郦是黎曼婷这一幕。
黎曼婷趴在地上,从人与人站的缝隙望去,她看到了黎露惊愕的神情。
黎露忽然明白过来,为何自己看到她,觉得她眼熟。原来不光是因为她的脸,还因为她的眼神。
如此想着,黎露挤过人群,来到了黎语颜身后侧。
黎曼婷盯向黎露,仿若在说,自从黎语颜出现,咱们家就没好日子过,今日就让我们姐妹杀了她!
梁王齐王既然设计今日之局,看她们拼死一搏,他们大概不会袖手旁观。
她得赌一把。
这把她不施行,她是个死;这把她若成了,她便是梁王与齐王的功臣。
于是,她抬手拔下头上簪子,狠狠往黎语颜身上扎去。
与此同时,黎露亦拔了簪子。
姐妹俩一前一后往黎语颜的心口扎去,果不其然,夜峥墨与夜震宇速速将旁人隔开。
黎语颜清浅一笑,娇软的身子往侧边一倾:“就凭你俩?”
黎曼婷狠厉道:“黎语颜,你可知道十岁那年我给你下药,你没死,这是我此生最后悔之事。你可知道,那年不光是我给你的饭菜里下了剧毒,就连黎露端给你吃的点心全都裹了砒霜。没想到你福大命大,竟然活到了今日。”
闻此言,黎语颜望向黎露:“她所言为真?”
黎露紧紧攥着簪子:“是,十岁那年我就想杀了你。”
黎语颜双手捏在一起:“很好,你们姐妹果然情深!”
十岁时,这世的黎语颜在被扔山沟沟当晚就毒发而亡,现代的她穿了回来。
面对两个毒害她之人,黎语颜轻笑着拔下头上金簪。
夜峥墨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