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小寿星,今晚都听我的。”她的声音染上哭腔,软得如春水。
“笙笙喜欢不是吗?”霍砚舟没有正面回答,姣姣的月光下,修长指节上泛着水光。
说这话的时候霍砚舟顺势扯下脖颈上的丝巾,在阮梨的微惊中将滑凉的丝巾一圈一圈缠上她白皙的手腕。
阮梨微微挣扎,双手被固定在身前。
霍砚舟直接扣住她的脚踝,搭在沙发两侧的扶手上。阮梨看着他低下身,想去阻止,才发现双手根本无法挣脱。
霍砚舟托着她,直接吻了上去。
许是窗子没有关严,初夏的夜晚响起浅浅的虫鸣声,于潮湿的青草间。阮梨觉得自己好像也置身其中,四肢百骸痒意丛生,她却无从消解。
半晌,霍砚舟缓缓起身,阮梨乌软的眸子里盈着水光,几近涣散。霍砚舟俯身吻掉她眼睛的泪光,“这么喜欢?”
阮梨纤长的眼睫蓦地贴在一处,如蝶翅般轻颤。她不敢看霍砚舟的眼睛,更准确地说,是不敢看他眼中一塌糊涂的自己。
“笙笙。”霍砚舟喊她的名字,“睁开眼睛,好好看着。”
雪茄椅的高度有限,是以这完全成为了一个直上直下的角度,阮梨看得真切,眼角开始泛红。
夜色阒寂,窗外的月亮也看得真切。
*
翌日,周末。
阮梨醒来的时候又是临近中午,她前段时间才立下的flag,没想到这么快就倒了。
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床,直到脸颊被硬物抵上,她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没有摘,清透的浅粉色,熠熠晶莹,梦幻般的存在。
工作的原因,阮梨从来不戴首饰,其实有一点不习惯。她想起昨晚霍砚舟求婚的画面,他单膝跪在自己面前,那样的专注和虔诚。
视线不经意落在指圈上,极小的四个数字——2021,是设计师Aurora的标志性字体。Aurora每设计一件作品,都会标注它的年份。
阮梨缓缓将戒指退下来,果然在戒圈的里侧看到了r.l.的字样,这是专门为她定制的。
阮梨想起那对耳钉。
领证的那天霍砚舟送了她一对珍珠耳钉,也是出自Aurora之手,当时霍砚舟说“它本就专属于你”,说原本是要作为毕业礼物送给她的,但是Aurora后来手指受伤,耽误了时间。
现在回想起来,阮梨有点怀疑这话的真实性。那对耳钉是Aurora的第一件作品,见证了她和先生半个世纪的刻骨爱情,意义本就特别。
正琢磨着,房间的门被推开。
霍砚舟走进来,黑衣黑裤,神清气爽。
“睡醒了?”他在床边坐下,眼底含笑。
阮梨其实很困惑,明明每次大量付出体力的是霍砚舟,可为什么第二天好像被榨干的却是她自己。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嗯?”
“特别像采补之后的男狐狸精。”
霍砚舟轻笑(),将阮梨揽在身边?()_[((),“那男狐狸精昨晚服务得好吗?”
“……!”
霍砚舟轻吻她的耳廓,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低声补了三个字:“水宝宝。”
“!!!”
阮梨蓦地红了脸,捂上霍砚舟的嘴巴,不准他再提这三个字。
她已经无法直视这三个字了。
阮梨捏起手中的戒指,“这个戒指,也是在Aurora那里定制的。”
“嗯。”
“还有那对耳钉。”阮梨咬唇,问出心中的疑惑,“你当时说因为错过了我的毕业典礼就没有送了,你就没想过找其他的机会吗?比如生日。”
她恍惚生出一种后怕。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稍纵即逝,如果……如果他们错过了呢。
霍砚舟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他刚好在苏黎世出差,受Aurora的邀请去参加她的慈善拍卖。看到那对耳钉的第一眼,霍砚舟就觉得它无比适合他心里藏着的那个小姑娘。
莹润,温婉,安静却动人。
那天,霍砚舟也的确在拍卖会上看到了阮梨,她和孙媛、霍明朗一起,那对耳钉起拍的时候,她参与了两次竞价。
可想要它的人太多,这些人中有些看重Aurora的商业价值,有些看重这件作品背后五十载的爱情故事,价格一度被推高到了五百万。
这显然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霍砚舟没有错过彼时阮梨眼中的没落,像是和心爱之物失之交臂,再也无法拥有。
他完全能够共情,甚至更刻骨。
他自己已经没办法拥有了,那就尽可能地成全她。
他不想在阮梨的脸上看到任何失落的神情,一丁点都不可以。
所以霍砚舟托朋友出价,直接顶格加价到八百万,满场哗然之下没有人再参与到竞拍中,那对耳钉就这样到了他手中。
霍砚舟绕着阮梨的发梢,“我记得有人当天收到过礼物。”
阮梨:“?”
这是要翻旧账吗?
阮梨想到霍明朗送她的那条朋克风手链,如今心境不同,回头再看的时候便审度地更加清晰。
她和霍明朗几乎从小一起长大,可霍明朗显然对于她的喜好一无所知。
“在想他?”
“……”
男人的声音听着有点酸,阮梨小声哼哼,“是你先提起的,我明明在问你的事。”
“当时其实没想那么多。”霍砚舟回得坦然,“虽然觉得适合你,但也清楚并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送出去,思来想去,你的毕业典礼算是最名正言顺的一次。”
可惜还是错过了。那个时候霍砚舟甚至在想,这是不是老天的一种暗示,提醒他不要肖想和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阮梨心尖发酸,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霍砚舟想要送她一样东西还要这般费神费心。
还有那丛白瓷的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