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非有意叨扰你们执行公务,只是迷了路,误入此处。”
庆风吟身旁的织秀赶忙应和道:“官爷们,多有得罪,我们这就走!”
几个大男人见她俩如此识时务,便同谢述道:“述哥,让她们快走吧,处理这畜生要紧。”边说边踢踏地上狗趴样的男子。
庆风吟看向谢述,后者未发一言,转过头,缓缓伸出左手往前后轻甩,示意让她们离开。
得他允许,如蒙大赦,两人逃也似得奔尽头而去,只听背面几人开始审罚的声音。
“不招?那便折磨到他愿开口为止。”一道犹置人于寒冬般冰冷的指令声传至庆风吟耳畔。
在离开之际,迎面一阵大风吹袭,吹落了庆风吟脸上的面纱,她一面俯身去捡,一面回头侧目看向谢述,却见谢述也向她看来,两人视线交接,随即她看见了无比骇人的一幕——
谢述把逃犯的一根拇指剁了。
庆风吟眼中最后一幕,即是谢述逆光矗立,身侧响起逃犯痛不欲生的哭喊声,脚边还渗有那人拇指被剁后流出的红血。
百姓为他取了个外号:京城活阎王。
今日一见,此人名副其实,庆风吟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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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容耽误,两人紧赶慢赶,终是到了地方。庆风吟抬眸阶上高楼的牌匾,花满楼。
没错了,那密谋造反的方泊、常学把宴会地点定在了青楼。
一是因当朝皇帝心性大变,耽于女色,朝廷上下都染上了这等歪风邪气,大臣结伴临于此不易让人起疑。二是花柳之地,人员混杂,易于遮人耳目。
前世贼臣在宴上用母亲同边境商户来往的书信为由威逼利诱父亲合作不成,便将密告添油加醋后呈递给皇帝。
庆风吟今日来,便是要拿走那些书信。
她心中早有应对贼臣的计谋,经换装打扮,令自己摇身一变为身形臃肿,左脸边巴着黑色胎记的男人,她打算借以常常骚扰母亲的登徒子城南“张谭”身份进楼。
老鸨识得这黑色胎记,认出是常客张谭,于是她换上一幅殷勤相,讨好道:“张爷,您来了?这边请,安排好位子给您。”她领着假扮成张谭的庆风吟往里走。
庆风吟许了老鸨些赏钱,吩咐她不要扰自己寻乐。
收到银子后的老鸨乐呵呵地带一众随从走了。
见她走远,庆风吟三两步径直上楼,探一间间包房,寻找方泊两人,可还未待她寻到,就听到下方楼梯间有人交谈的声音。
“郝爷,您这次可赶上好时候了,近日刚招了些美貌小姐。”老鸨挂着那恶心的笑脸。
她跟前的郝爷很满意:“是吗?那快带我去瞧瞧。”
两人走到楼梯中端,老鸨似是想起什么,同郝爷讲:“巧了,方才张爷也入了店,你们还能共饮一杯。”
听到聊及张谭,庆风吟心道坏了。
果真,下一刻郝爷便疑惑不解:“张谭?可在昨日,他刚启程去荆州...”
还站在转角楼梯中央的老鸨闻及此言,当即失了那笑脸。
“糟了,被人算计了,查!”她吩咐随从去找庆风吟,“断不能让人坏了事。”
庆风吟站在凭栏处,瞧见老鸨唤来一群护卫,黑压压一片,宛如乌鸦出笼。
在众人打算上楼之时,从外进来一女子,一手提溜扫把,一手叉腰盘踞门口。
庆风吟定睛一看,发觉那是织秀。
在进花满楼前,她吩咐织秀注意情形,若她有险,便装作来青楼寻丈夫的小娘子,进而相助。
“赵高达,你给我出来!”织秀边喊边往拿扫把冲客人招呼,扰得那些臭男人们破口大骂。
老鸨见大厅乱成一团,右眼皮直跳,她上前拦住织秀,两人纠纷不下。
织秀成功拖延住老鸨,使庆风吟得了空闲。
她快当地后退,回到二楼中央,往行道里直走,从左转再右转,兜了个转弯,快把自己绕晕了,终于瞧见行道末端的回字纹窗户。
“那难缠的小蛮子真该死,可算把她丢出去了。”老鸨谩骂的声音从转角那处传来。
“找!你带人去那边,我去这边。”
时机紧急,她疾步至窗前,用尽力气推窗户,而它却纹丝不动。
这窗子竟是密封的!
脚步声源处离庆风吟越来越近,但她无计可施了,自己被困在转角无路可逃。
若是被抓,定会错过方泊两人的密谈,而错过此次,她便拿不到害全家丧命的信封了。
拿不到信,那么家族被灭的悲剧定会重演。
重生一次,我还是无法挽救全族吗?
这就是命吗?
庆风吟念及至此,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沿边滑落而下。
不,她绝不信命。
庆风吟攥紧衣袖内的短刀,死死盯着前方,决意以命相搏。
前方的地上出现了人影,倒悬之急,身侧那看似墙壁的木板陡然打开,一双白玉般的手拉过庆风吟往内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