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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祭空冢(1 / 2)

有江大人给的尉卫寺的牌子,一行人很容易从城北出了城,再过十日又是新一轮奴籍名单公示的日子,流民营又聚集了不少从西北来的难民。

此时的他们眼里还充满着无限期待,总以为到了誉都城外,就是美好生活的开始。

两辆马车路过时,不约而同地掀开了帘子,伴随五味杂陈的凝视。

一行人继续向北走,脱离主路直着向前方的一座碧绿的小山峰驶去,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周围已看不到明显的道路,更是不见人烟。

行至山脚,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下来,安书未捂着嘴跳下马车,找了一处小草堆干呕起来。

众人闻声下了马车,兰夜拿起水袋欲上前安慰,可刚迈出两步便停下来。她转过身一把将水袋递到白意洲手中,使使眼色,你去。

白意洲接过水袋,又摊开手,向兰夜讨要:“帕子。”

“给。”兰夜转而对其他人说:“郡主可能不太舒服,不如我们先行上山,让郡主慢慢走。”

“这样多不好,我们可以等郡主,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卫白不乐意,他想看两个人的互动。

兰夜直接敲了卫白一脑门,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傻,有旁人在他们能有什么进展。”

她提起裙摆就往山上走,剩下四个人里只有兰夜知道上山的路,卫白只好跟着。

烟岚和云岫通过今日也已猜到了大概,便快步追上,道:“兰夜姑娘,杂草丛生,我们来帮你开道。”

“这哪能让女孩子动手,我来我来。”卫白索性跑到最前面,向杂草发泄自己的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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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意洲缓缓走向安书未,他知道安书未定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所以等到她站着缓缓顺气的时候,才来到她的身边。

“郡主,喝点水吧。”

“嗯嗯。”安书未接过水,慢慢喝了几口,却不好意思回头,这些人怎么都走了,害的她只能对着白意洲出洋相。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白意洲又递出手帕,话语轻柔,春风拂面。

安书未擦擦嘴,自己收好了帕子,用过的怎好再还给他。

安书未转过身,不好意思道:“我没事,就是出发前,吃的有点多,路上颠簸,就……”

安书未难为情地笑了笑,自己首次动手后一开心就吃多了,白意洲应该会觉得自己很蠢吧。

谁知白意洲却说:“能多吃,挺好的。”

安书未感受到白意洲的一丝纵容,便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今天的事,你不生我气了吧……”

“我,并非生气。”白意洲又回忆起薛仁暗器射出的那一刻,“我是怕,怕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不在你身旁,就像……”

就像…… 安明予出事的时候,没能救他……白意洲声音有细微的颤抖,但脸上还是保持笑容,他不能让安书未看到他的脆弱,他要做她坚不可摧的后盾。

“哥哥,你别担心,我的小命可硬着呢~”安书未轻轻拉了拉白意洲的袖口,目光灼灼,如春日午后的暖阳,“我们上山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好。”白意洲拿过水袋,尽量让自己言语如从前一般自然:“抓紧我,别松手,山路难走。”

“知道了~”安书未听话地将他的袖口紧紧抓住,白意洲带着她沿他们上山的路,向山上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步调一致,共通着同一份沉淀下来的悲伤,又暗藏各自的难以吐露的心意,中和之后,有让时间慢下来的力量。

“哥哥,我给你讲讲今天的经过吧,可精彩了!”

“好。”虽然白意洲目的了全过程,但他想听。

安书未的故事里故意省略最惊险的部分,将自己的变成了软弱的旁观者,多亏姐妹二人,简单轻松。

白意洲只是默默地听,并未戳穿。

“哥哥,你知道吗,云岫可厉害了,那么多黑衣人都没追上我,若是能让她教我武功就好了。”

“我的武功比她好,为何不要我教?”白意洲抛下一个陷阱,一个他自己也渐渐深陷其中的陷阱。

安书未假意推辞,道:“因为你很忙呀,而且我的三脚猫功夫会被你笑话的。”

“不会、郡主若是想学,我定奉陪。”白意洲已深知安书未的性格,报仇之事必定亲力亲为 ,不如借此教她点防身的招数,毕竟如今的情行自己不能时刻伴她左右。

也能多些独处的机会。

两人心中都是这样想。

越往山上走,树木越来越茂盛,其中柳树居多,每到春季漫山柳絮飞舞,风吹过,似有神明踏云起舞。

神明不可见,但那云可触。

此处是安明予偷溜出城时无意间发现的,皇城中虎狼环伺,这无人山却宛如仙境。

他给这山取名「絮絮山」。

柳絮的絮,絮絮叨叨的絮,每每想念宁西便会偷偷出城来此处,躺在山林间,向天空诉说一腔热血,壮志凌云无处安放。

他带兰夜来过这里,带白意洲来过这里,比起那冰冷的世子府,这里有肆意生长的秘密。

再后来,这山顶就有了一座朝北的坟,空冢一座,竖着无字白玉碑。

宁王与王妃葬在北原,分别得匆忙,安书未还未去祭拜过。

安明予身入皇陵,安书未也不愿去祭拜,除了中元节在人前做戏,她从不去。

在她看来那不是身后地位的象征,那是地狱的门,囚着多少枉死的人。

他们便在这山上立了个无字碑,总有一天安书未会回到西北,会带安明予与王妃和宁王团聚。

安书未缓缓走到碑前,取出那只淡蓝色的香囊,系在碑上,这碑干净如新,看来兰夜常来,安书未没有戳破。

安书未倾身坐在碑前,喃喃细语:“哥哥,我给你带礼物来了,你应该知道了吧,我是不是很厉害。”

一只细香烧尽成烟。

如今平平安安已成奢望,但众人的心依然陪在这里。

安书未的脸上看不出悲伤,她不能悲伤,即使这样,一旁的兰夜也已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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