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颜宵闭着眼睛,慌乱而起,晃晃悠悠站稳,瞧那水才淹没在胸口位置。
真是窘大了。
她抹了一把脸上水渍,对面朱祁玄也站起身来。
那两块遒劲坚实的胸膛对着她,仔细看,其实他的皮肤比白斩鸡的颜色好看多了,是带着光泽透明的结实感的。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突然好想吃白斩鸡。
胡思乱想的思绪灌入脑中,她的胸口倏而没来由得狂跳,水里的温度,好像也沸腾起来。
萦绕的雾气,像是伴舞助兴的翩跹仙子,在她和他之间起舞。
屋内的灯光晃动,她看到他喷张的肌肉越离越近,她便也随着他的逼近往后退去。
一步两步……
她好像快被逼到了水桶边缘。
他想做什么?
心中惶恐,只觉双腿发软,脚底打颤。
眼前的压迫感越来越重,她一晃神,一个趄趔没站稳,便扑闪着向水中滑去。
恐慌中,她的双手向他的胸膛抓去,然而他的肌肉过于紧实,她只能顺着他的胸膛,往他劲瘦的腰上抱去。
待她站稳时,她已经像一只猴子似得挂在了他的身上。
水雾缭绕,他如一颗松,稳步站立。
弯腰,俯身,低头。
他的鼻尖离她的额越来越近。
“大人,今天只是搓澡,可没有包括其他的。”她抬头巴巴望着他,语气是好声好气,喉口却小心翼翼凝着一口气。
“你指的其他是什么?”他似是不懂,脸上却是魅笑。
他的鼻息已近在咫尺,在她脸上拂过,又沿至耳边厮磨,然又道,“阿宵,我的唇,因你而受伤,你是不是得弥补一下?”
磁性低沉的男声,伴着朱祁玄胸腔的共鸣,在她耳边“嗡嗡”似得作响。
丝滑的肉-体碰撞,摩擦出奇妙的感觉。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好像就要跳脱出她的胸口。
莫名的羞涩和暧昧气氛,让她差点忘了他是谁。
无赖!大人分明想讹她。
此时,陶颜宵大吆喝一声,“大人!我想先下来。”
见朱祁玄破天荒得松开手,她恍恍惚惚从他身上爬下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瞥了他一眼,他的唇确实还是肿的。
不过,比起他身上的疤痕,是小巫见大巫了。
“大人,您不是说背上的都是小伤吗?大人铁壁铜墙,这嘴上的伤,自然对大人造不成威胁的。”她认真道,“而且,我阿娘说了,嘴唇薄的男子薄情寡义,大人现在这唇看起来厚厚的,像是个……好人。”
他轻嗤,反问,“本大人看着是薄情寡义的坏人吗?”
她“呵呵”笑着尴尬摆手,“大人,我们别浪费时间,我还是继续给您搓澡吧。”
然而,脸上的答案却显而易见,“那不是明摆着就是嘛。”
他冷哼一声,盘腿坐回原位,并不追问。
见他闷声闭上了眼睛,陶颜宵才舒了一口气。
大难不死,逃过一劫。
然而刚上前挪了一步,却发现手上的巾帕已经落入水桶底部,而且貌似正好在大人的膝旁。
……
她默了良久,恨不能现在晕死过去才好。
“怎么了?”朱祁玄冷声。
“大人,我拿一下帕子。”她说时,已经慢慢走至他的跟前,又猛得吸了一口气,潜了下去。
“咕噜咕噜。”水面上吹起几个偌大的泡泡。朱祁玄睁眼,眼神微沉,“你在做什么?”
从水面往下望去,只看陶颜宵没有边界似得在他的双膝间疯狂探索。
“……”他不禁紧握了双拳,喉结吞咽滚动,血脉之间是压抑的狂躁感,“起来!”
“咕噜咕噜……”她闭着嘴腹语道,“水底有点深,还差一点就拿到了。”
双腿之间不断袭来她的触探,身体开始躁热不止,让朱祁玄几乎难以压制。
“咕噜咕噜……”她说的是,“大人我拿到了。”
他修长的双指一捻,挂住了她的衣衫,一把将她从水里打捞起来。
待她的脑袋浮出水面,迎面便袭来他报以同样的袭击。
温唇抵靠,他见她双手试图推开他,便越加气势汹汹。
湿软的舌沿着她的唇边舔舐,然后侵略般撬开她紧闭的唇齿,最后在她的唇舌间兴风作浪。
呜呜……
她感觉他像极了一头失了控的野兽,好像要把她胃里的肠子都要搅了出来。
她越是要逃,他越是凶猛,直至无路可去。
她索性不反抗了,摆烂似得放下了所有力气。
他感受到她的异样,停下,眸中是如小陶陶般的朗目清秀,“阿宵,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