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给他洗,以后我还要给他洗一辈子吗?”俞念不服气。
“以后当然有他老婆给他洗!”
俞念觉得这个妈没救了。
“你弟弟还小,你当姐姐的多干点活有什么问题?以后出去打工赚钱了,也要帮弟弟交个学费或者给点生活费什么的啊,要不然他干嘛叫你姐姐?”
原来喊了一句姐姐,就可以名正言顺吸血了啊。
讽刺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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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探索过程中难免布满荆棘。
送菜车在食堂后门停下,搬下行李后物归原主。
沈宁两人是后来的,没什么欢迎仪式,老师也都在上课,楚砚先带他们去放东西。
村落的学校很破旧,水泥地覆盖的范围都很少,瘸腿的箱子在地上拖得扭扭歪歪。
宁瑾欢满怀期待地来支教,神情越来越复杂。
“环境虽然差了点,这里的孩子们还是很乖的。”
带路的女教师看她脸色不好,想说点什么能让人舒坦的话。
这几个一看就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支教。
能吃得了苦吗?
她摇了摇头。
“来之前你该做好心理准备。”楚砚想安慰人,话说出口依旧很苍白。
宁瑾欢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抽噎,如果几平米脏乱差的教师宿舍令她窒息,那么野蛮原始的旱厕则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一种从心底里涌上来的不适,抑制不住的生理反应。
嗜血的蚊蝇从粪坑中飞起,带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见不到光的蛆虫在排泄物蠕动,视觉和嗅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刚刚在避开带路老师的下一秒,宁瑾欢就吐了出来。
沈舟渡面无表情地从包里给她开了瓶水。
楚砚拿起手机在搜索什么:“回江城最早的一趟车在三个小时后。”
话中含义不言而喻——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聪慧如宁瑾欢怎么可能听不出。
“现在送你回镇上,再坐长途汽车去县里,应该赶得上。”沈舟渡补充道,“或者找个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也行。”
他说罢冲楚砚递了个眼神,好像在说兄弟我够意思吧。
楚砚没理他,如果不是沈舟渡硬要凑热闹,宁家人怎么放心宁瑾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你怎么看?”
宁瑾欢倔强地偏过了头。
一个两个都在将她劝返,她偏不想如他们意,紧咬着下唇没说话。
“你们在找住宿?”就在氛围僵持不下时,插入一句撇脚的普通话。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女人,就在三人转头看她时讪讪地笑道:“我是学校的宿管,我弟弟在镇上开了家宾馆,你们要不去看看?”
她观察三人穿得体面,无论男女,都生得白白嫩嫩,村里黑黝黝的人都没法和他们比,像是不差钱的主,才心生揽客的想法。
“镇上最大的就是我家的了,不能再好了。”怕他们不心动,大妈自豪地补了句,脸上带着牛气劲儿。
宁瑾欢打死也不愿一个人回去,也不愿住这里,这的确是个折中的办法。
两个男生其实没有意见凑合着也能住人,只是宁瑾欢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哪受得了这种委屈。
“那去看看。”
“好嘞。”大妈眉飞眼笑,“我这就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