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吹拂,待将汤药吹凉些了,再放进她嘴里。
江神聆看着他的唇,他的气息从勺面上吹到她面颊上,她紧拧眉心,压抑住腹部泛上来的燥热。
某一刹那,她竟然很想他做些什么。
她面上燥红,心里觉得万分羞愧,气得她险些又要落泪。
待在这里的每一刻她都万分难熬,这样痛苦的时刻似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她抬眼看向纸糊的窗,窗上还透着暗红的晚霞余晖,连夜晚都还没有到来。
江神聆突然想起来,前生司洸也被下过媚.药,他从晚宴一直煎熬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而她是午后用下的媚.药,兴许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她便能彻底清醒过来。
她蹙眉盯着司洸,他温凉的气息吹在她面上,丝丝痒意从她的面颊浸入骨髓,她捏紧了木桶的边缘,喘息道:“殿下,你无需如此,药并不烫。”
司洸没有回话,再次把勺子放在面前轻轻吹气,然后将勺子放到她唇边,她却紧闭双唇,摇头不喝。
他浅勾唇角,沉声道:“你想换一个方式解媚.药吗?”
她睫毛颤了颤,这才又张开嘴让他喂药,他的气息每每吹拂过来,便像是引诱人堕落的低语,让她要鼓起十二分勇气去抵抗骨头缝里传来的痒意。
喝完药,司洸又给她灌下两碗热水。
司洸看着面前的江神聆,心口翻涌着被瞒骗的憎恨,被背叛的痛,以及发现她也是重生后,产生的种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嗓间的干涩得到滋润,待他还要再灌第三碗水时,江神聆已经有力气往桶中退去,“我不喝了,殿下。”
水喝多了,腹涨难忍,她不想对司洸说她想去小解,也不想他再将她提起来。
她像是苦行僧般蹲在桶中,咬牙竭力忍耐。露在药浴外的双肩泛着热气的红晕,面颊上也浮起层层薄汗。
待燥热稍微好些了,江神聆这才意识到衣裳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侧,她手往腰上摸去,将中衣的绸带系上。
系好衣裙后,想到方才竟然如此凌乱地被司洸从桶中将她抱起来,她脑袋嗡嗡作响,已被她抿破的唇再次抿紧。
江神聆闭着双眼,还是觉得面前的场景太过难耐,司洸坐在桶边,她就算穿着衣裳,也总觉得自己像是未着片缕一般。
他的目光充满侵略性,又似火炬般灼烧着她的肌肤。
她缓慢张开双眸向他看去,捏着木桶边缘的手不由得扣紧,却见他垂眸看着湿润的袍摆发愣,根本没有看她。
江神聆沙哑地说:“殿下,劳烦您派人送我回府吧。”
她脑袋胀得疼痛,但出了汗后,像大病初愈一样,身上逐渐松快。
“你离了药浴,媚.药再次发作,又当如何?”
“殿下,求您,将我和婢女送回去。”待在这里的每一刻都让她极度难熬,回到王府,回到自己的厢房,她就是在床上痛苦百倍,也比此刻她总觉得司洸盯着她要好。
“再喝一副药。”司洸态度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江神聆在桶中垂下双眸,似要阖眸,但又将眼皮掀开,她湿润的眸子便对上了司洸扫过来的双瞳。
他果然是在看她!
他的眼神充满欲.望,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那股令她窒息的紧张感稍纵即逝,他只是平和地看向她,他的目光也仅仅落在她的额上,没有丝毫越界的地方。
司洸与她对视,没有半分慌乱,正色道:“还喝水么?”
“不,不用了。”江神聆除了头晕,四肢乏力,身上那股难言的羞意已经从最初的强烈到了可以忍受的地步,“我想回去。”
司洸低头,拔.出腰间的雁翎刀,用一旁被水沾湿的帕子擦拭刀身。
江神聆的腿在水里蹬了蹬,此刻最难忍的是水喝多后的腹涨,但也只能和他这样僵持着。
肖佑敲门,“殿下,奴才的事情办妥了。”
司洸“嗯”了一声,“江尚书怎么说?”
肖佑在门外紧张地探头探脑,担忧殿下对瑾王妃做了什么,殿下不管受到什么责罚,他这奴才估计多半会掉脑袋,“江尚书想来接回王妃回江府,奴才拒绝了,只道王妃与殿下是有正事才会私会。”
“哎,奴才一个阉人,斗胆威胁尚书大人。奴才说:尚书大人考虑清楚,若是您不帮王妃圆谎,此事传出去了,江家最是没脸。于是尚书大人咬牙切齿地说,知道了。”
江神聆紧张地问:“殿下派人对我父亲说了什么?”
司洸如实道来。
“我……”她面庞烧红,局促不安地轻喃,“日后我要如何对我父亲解释。”
司洸将刀柄上被血染红的穗子取下丢掉,“那就是你的事了,江二姑娘。”
又过了半个时辰,念南头脑昏沉地出现在门口,她哭哭啼啼地问:“王妃,您还好吗?”
江神聆听到念南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终于轻松了一点,“太子殿下,让我的婢女来照顾我吧。”
司洸“嗯”了一声,捡起地上泛着她香气的湿润大氅,转身就往门外走,他目光平静,没有任何被打扰的不悦神色。
念南走进来,她脚步虚浮,迷香的劲儿还没有完全度过。
江神聆忙说:“你扶我起来,我想小解。”
“奴婢服侍王妃。”念南挽起袖子,伸手来拉江神聆。
两人俱是无力,念南拉不动,江神聆站不稳,直到两人都累得大汗淋漓,江神聆才从浴桶中出来。
江神聆的脚刚一踩上浴桶旁的凳子,脚底发麻脱力,她霎时向念南扑过去。
念南自己站稳亦是勉力,她抬手去接王妃,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扑倒了浴桶旁的屏风。
屏风又撞翻了一旁的烛台,烛火在地毯上跳动、蔓延。
司洸站在门口,听到里面杂乱的响动和两声疼痛的“哎哟”,他推门进来,冷冷扫向趴在地上呼痛的江神聆,“你要烧了孤的宅子吗?”
他大步迈进去,地毯上的火势不大,但堂中黑烟滚滚。
司洸一把将江神聆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