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都不怎么热络的,所以看起来只是有些淡淡的。
那个和他换了社区服务位置的人就是薛沐渊。按景晓萌的一贯处事原则来说,像薛沐渊这样好友的想往,加上那换位置的情谊,不怎么为难的,景晓萌都会尽力为他促成的。
不过,不怪乎景晓萌心情不好极了,任谁想到那骷髅般的白骨,和自己向往中的少女用的是同一种称呼--云端少女,都会想要回避的。
他第一次有些敷衍地拒绝说,“好的,我会建议老师考虑看看的,要是可以的话,我再通知你们吧!”,其实他心里根本没有想跟老师提的意思--景晓萌私心想着他自己那快要无疾而终的暗恋,不由地对那几个同学说要和其他班联谊的提议有些酸酸的不满,自己的心绪又被打扰,不好直接拒绝的,所以才这样“阳奉阴违”的。
不过他一想到,这种以自己情绪断绝他人的想法并不君子时,自己又陷入一整堂课上,也是忧心忡忡、惴惴不安,在犹豫要不要跟他们“悔过”的情形。
是以经管学院大三上学期的经济贸易选修,就第一堂课,大多数的学生上了半个多小时的课,还未从新年糜烂的生活中恢复过来就算了,连一向“根正苗红”的五好学生景晓萌都显得萎靡不振,整个课堂一片死气沉沉实在是压抑到不行。
上经济营销学的教授刘玉歌,实在用力“当当当”的,不满地敲了敲桌子,也确实有些火气。
他鹰眼一扫,立时就指着角落里,一个趴在桌子上睡得昏沉的女生严肃道,“角落那个,趴在桌上的,你起来,回答问题”
而坐在后排睡得快要昏天黑地的张稀霖,在睡意朦胧间被突然推醒,心情自不高兴,正皱眉想要说那人是谁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老师和所有人都在看她,旁边的女生又一直小声跟她说“看PPT,看PPT”的--怎么也知道她这是被提问了。
刘玉歌面无表情的指了指PPT,示意她看。
题目才刚显出来,周围就是一片唏嘘窃窃私语声和嗤笑声交织在耳旁,张稀霖有些尴尬,只好堪堪地站了起来,定了定神看了下题目——如果你是酒店男侍者,不小心走错房间,看见正在洗澡的女客人,你会怎么办?
诚然,她有些蒙了。
张稀霖自从初十那天回到家后,就一直照顾发起高烧的张溪岩,没有休息--不是怕她烧坏了本就不好的脑子,就是怕她孱弱的身子没有办法撑过去。
毕竟张溪岩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身形和智力都只停留在6.7岁的模样,且爱吵爱闹,每次难受的时候,也不懂得怎么表达,就只是大哭大叫,甚至伤害自己……
张稀霖又心痛又心急地,就一直像以前她妈妈那样苦苦地守着她,好不容易今天早上退烧了,她上课也没有迟到,却是连书本都没有拿出来地就趴下睡着了。
但做错就是做错了,张稀霖并不认为就这么沉默着,是个对的举动。低头略一思索,她有些犹豫地迟疑道,“恩……我会说——对不起先生,我走错了!然后立刻退出房间”
偌大的阶梯教室嘲讽声顿起,似乎无论她说的是什么都觉得可笑。
其实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好答的问题,尤其还是刘玉歌从教几年来,就用这道成名题考倒过无数学生过后,此后任何答案都无法令人满意。
但当所有人笑过一阵后,有几个人理解过来的人,一下子愣住,而后整间教室瞬间一寂,台上的刘玉歌一听到这个答案后,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稀霖。
一向镇定的张稀霖有些惶恐,但还是表情淡淡地站着。
而后刘玉歌反应过后,一边翻着学生名单,一边激动地问道,“你叫什么?”
张稀霖说了名字,刘玉歌飞快地扫视一遍没有发现,张稀霖马上道,“40号,中文系预科班40号,张稀霖”
谁知话音一落,场面似乎更加尴尬了,几乎所有人都幽怨的看着自己。
张稀霖也莫名道,\"怎,怎么了?\"
坐在她旁边,刚刚推她的一个大波□□生无语道,“这里是经管院,现在现在上公关教学课”
几乎就在那女生话音刚落的一刹那,一脸震惊的张稀霖,就连连欠身,“对不起,我走错了”,然后飞速地抓起书包,就从旁边的侧门冲出教室,把那些笑声落在了后面。
张稀霖自顾自地跑出教室,没注意到课堂前排突然回过头来,一直追随她身影移动的那道视线,连同刘玉歌追出来的喊声也扔在了后面。
她的脸上火烧火燎的--毕竟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又怎么能顾得了其他的呢?
张稀霖是那种很少见的,不住宿舍,而住在自己家的大学生。
不仅是因为她有妹妹要照顾,而且也是无父无母的人,加上住址又在校内,自然可以为了省下住宿舍钱而申请住在家里。
虽然对于这样张稀霖寡淡的性子来说,不用和人相处是很好,但这也导致了没有人会提醒她上课所在的教室、或是其他突然通知的事情,她甚至在昨天,才有了她人生第一部手机,却连打字都不会!这也才会弄错了自己上课的班级。
陆氏学院的大学部只有一部分教学楼建在山上,鳞次栉比,而其他的教学楼、宿舍楼和行政楼的布告都在涂洛山脚下。
教学楼没有明确划分哪个系的,张稀霖也不懂认,所以张稀霖在下山查看教学楼分布图、路过自己家的门口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顺便跑回家,查看一下张溪岩是否安全。
张稀霖开锁进了门,径直到了二楼的房间,却到处也找不到张溪岩的踪影,好像整个别墅里一个人影都没有的那样空荡!
刚开始还好,她强自镇定,可到后来张稀霖就有些慌了,因为从楼上喊到楼下,她到处叫张溪岩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空荡荡的房子里,还没放晴的天空冷沉,萧索的风从树林间钻进厨房的窗户,将纱窗刮得沙沙作响。
张稀霖的眼泪不禁掉了下来——她其实也只是一个假装坚强的人而已,面对这样的事情又如何能不无措呢?
张稀霖强忍着脑海中的想要冲出门去的冲动,想到门是锁着的,就又跑上楼,从储藏室,衣柜里,床底再找了一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