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不仅见多识广,而且观察入微,下官真是受教、受教!”
张方初对施平的阿谀之词一笑置之,看向谢晞问道:“子黎,我说的对不对?”
谢晞没有直接回答他:“那么,伯源兄觉得我这位韩妹妹是大富大贵,还是有权有势呢?”
“前者。”张方初略思索了一下,确定地说道,“一是权势之家恐怕不会放任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二嘛,若真出自权势之家,今日子黎与她怕是不止哥哥妹妹的情分咯!”
这话表面上是玩笑之语,其实却是暗暗讽刺他攀权富贵,不过谢晞丝毫不以为意,只道:“伯源兄高见。”
张方初乜了他一眼,又揶揄道:“韩姑娘看着也有双十了,既不以夫家自称,那便是未嫁了,难不成是被子黎耽误了?”
耽误?这倒是戳中谢晞的心结了,一想到想韩清露也许真是因为自己而至今未嫁,他心里就不免会有愧疚,可这愧疚中偏又夹杂了几分暗喜,他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面上仍是从容回道:“伯源兄莫要开这样的玩笑,小弟可担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我这位韩妹妹正是临安溪云楼的主人。”
说完,谢晞看了看施平与蔡夔,两人都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似是完全不了解溪云楼。
张方初却惊诧道:“就是把柳影儿抢去的那个溪云楼?此楼主人不是姓张吗?”
“张老板不过是明面上的管事罢了。”谢晞也假装惊讶道,“伯源兄这些年都在京城,怎的对远在千里之外的溪云楼也有了解?”
“噢,我族中有两个堂兄弟都在临安附近任过公职,听他们提起过。”张方初这话答得略有些敷衍,随即又问道,“子黎这么说穿了韩姑娘的身份,不怕她生气?”
谢晞勾起嘴角:“放心,我这位妹妹可是有气量的女子。”
张方初“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兀自陷入了沉思。
谢晞也不介意,嘴角的笑意一路都没有消散。
一旁的施平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很是奇怪,一是一个女子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竟抛头露面开起了酒楼,而这种有伤风化的事在这两位特使眼里似乎没什么不对?二是听上去溪云楼似乎很不一般,至少比他们这儿的遇仙楼要厉害得多。
施平想问却又不敢开口问,便去瞧蔡夔,可后者双目只看着前方,一脸正直的样子,压根没看他,他也只好收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