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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这才知道眼前这颗茂密旺盛的树木,竟是棵老茶树。
近乎2米高,看起来树干并不粗,叶片好像从未修剪过,老叶不掉,新叶也生不出来,正累赘的堆成树冠,看起来就像是个树。
沈宁才算是从自己上辈子的记忆里翻出了残留的记忆——
他们老沈家太爷爷辈也富过,那时候方圆好几十座山都是他们家的。
在山上栽种一排排的茶叶,每到清明节上下,周围的乡镇村民都要到他们山上来采茶叶,可是好一派盛景。
而这些茶叶的起源就在这老茶树身上,传说它泡出来的茶叶,几泡后依旧清香无比,绿叶不散。
为白毫显露,芽叶完整,外形细嫩紧结,色泽绿翠,香气浓强,滋味鲜醇,汤色淡,绿明亮,叶底细嫩,很有特色。
可惜,这些随着时间和生活更迭,如今早就已经被世人遗忘。
自己小时候只是从大人嘴里听到这些故事,才会带着沈在翻山越岭的去找,最后还真被她找到了老茶树,然后就交接给自己的弟弟。
沈在竟然一直记着,还保护的很好。
沈宁把沈在头上刚才粘来的树叶拿掉,眼眶微红。
“在在,姐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那是!”
沈在的模样很得意。
“这老茶树都找到了,咱们老沈家的茶山肯定能搞起来,我看那些村民还敢拿着我们山头放鸡嘛!”
“什么?!”
沈宁心里刚才的小算盘全被推翻,难以置信。
沈在没发现自家姐姐的异样,反而义愤填膺接着道。
“我爸之前攒下一些钱,又担心我一个人在家,想着回家承包茶山,连着承包合同都签好了,钱也给了,没想到我爸出事。”
“那些村民本来是偷偷摸摸的放鸡,现在家里没人,他们更是光明正大,我前段时间还听说年后,隔壁的葛婶子要进一千只鸡,全放山上养。”
沈宁想到刚才看见隔壁山上那些鸡,还要再加一千只,顿时就是火星子冒出来。
“除了这座山,还有哪座?”
沈在指了指南面和东面的矮山。
“这些都是,我爸一共拿了1万块出来现在他死了,村民们是不打算认账了。”
1万根本就不是个小数目,又是叔叔那样辛苦的工作,可想而知他是掏光了家底,下了多大决心。
沈宁带着沈在先去沈家村村长家,村长正在家里算着年底分田的事情。
沈宁和沈在算是新丧,不适合这时候登门,她站在大门口叫人。
“村长,我有事情想要问问你。”
村长那拿着铅笔的手一下子顿住,叹了口气。
“来了。”
他知道沈宁过来是想问什么事情,这也是他昨天在看见沈宁的时候想要说的。
只是,沈友的葬礼是最重要,现在都结束了,他本来打算下午找沈宁说,现在人来了倒是省得他再跑一趟了。
“是想问茶山承包的事情吧?”
沈宁点点头,先将沈在打发回家。
沈在有点不放心,踌躇在原地不肯走。
“姐,你是要管这事?”
“对啊。”
沈宁不打算对沈在隐瞒,沈在虽然现在还小,有些大事接触接触也能让他成长起来。
沈在眉头蹙的紧紧的。
“姐,我爸的钱打水漂就打水漂好了,我们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
沈宁拍了拍他的脑袋,知道这小子是担心他,温和笑着安抚他。
“别担心,你先回家,把家里东西收拾收拾,安心等我回来。”
“好。”
沈在低头想了想,给自己找了活干。
“我把院子打算下,中午再煮点饭,你回家吃饭。”
知道这小子贴心,沈宁点头让他走了。
有事情干,才不会胡思乱想。
沈在现在看着好像并没有多悲痛或者哀伤,可也只有沈宁知道,这小子昨晚半夜偷偷躲被子里哭了好久,如今不过是装出来的坚强。
村长和沈在也打过交道,对这个孩子很是心疼。
“沈友平常不在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又每次是村里最晚到,最早走,打工拼命。虽然每次又是拿钱买东西,可沈在一个小孩子怎么过得好日子,还是需要一个大人管的。”
沈宁主动道。
“所以,我打算带着沈在回湖市一起生活。”
村长心里的隐忧彻底没了,很是开心。
“那可是件大好事,那茶山的事情我会尽快让村民接触合约,将定金退回来。”
沈宁本来也是这个打算,只是现在看着村里的环境,还有合同书时还是被现实打败。
“退钱的事情,没那么容易。”
合同书上明明白白就是五年租期,沈友的名字和红手印签在上面,没说其他任何不租的事情。
村长的表情也很为难。
“其实在沈友出事的时候,我已经打听过村里的风声,大家都是准备拿钱不退,你们家要是继续租可以租下去,要是不租,那山就干放着,大家伙一年到头都是土里刨食,这笔钱要是退,就太肉疼了。”
没办法退,只能硬着头皮去租。
想到刚才那漫山遍野跑着的鸡,被鸡爪刨食的连着石头都能看见,这样子的山这能种茶叶吗?
而且又是葛婶子这个人,把钱给她,沈宁才不愿意。
村站擦擦汗,他心里知道让这小姑娘去种茶叶也是为难人。
可现在周围村子都因为当地产业开始发家致富,什么集体经济,村公社都样样成立。
那些牵头的村书记还都是没什么学问的老村长,只有他是正经上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