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副棺柩。”
“那不是我要找的东西,可它能把我带去那东西的身边。”
“我不明白。”他说,“不过也不用明白,那是你一定想要拿到的,对么?”
“我已经为此付出了算得上惨重的代价,但还差一点点。”
“你还能失去什么?”
“真是伤人的话题啊。阿诺德,我把我的故事交了出去,可拿到故事的那位女士不会满足,她鼓足了劲想要惩罚我,所以哪怕是后续不完美的故事,她也不会给我留下一星半点。”
“听起来是个很难缠的女士。所以你是还会忘记我吗?这个糟糕的阿诺德。”
“不算糟糕。不过是的,我会忘记,我不被允许记得任何事。本来是这样,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说,“彭格列指环会铭记一切,如果有一天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能把这些故事「讲」给我听么?”
阿诺德沉默了半晌:“或许你能从我这里找到的,不会是什么美好的故事。”
我没回答,只是眯着眼感叹:“起风了。”
女贞树树梢挂着风铃,发出叮铃脆响。
阿诺德“嗯”了一声。
写下最后这行字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也整理好了心情。
海克伦堡其实是个很适合度假的地方,风景很好,空气清新,还有一个爱我的男人。
回到西西里的那些事不用详细记录,句号前面不需要没必要的自白。
《荷马史诗》还没有念完,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自己试着读一读,当然,是我看得懂的版本。
而我在这个时代的故事就此结束。
感谢能看到这里的每个人,不过大概率我不会公开这本自白。这很私人,并且充斥着我的臆测,哪怕出现在某个壁炉里当做冬季供暖的材料也不足为奇。
世人或许不会记得我,我的名字在时代的洪流中无足为奇。
我是玛蒂诺,也是玛蒂娜·埃斯波西托。
我是离上帝最近的人,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祝福,神不爱众人。
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如果认真看完我所写的就能发现。
我所亲爱的一切,我必须认真告诉你们,玛蒂诺其实没有不快乐。
————————《西西里圣徒》/自白/玛蒂诺】
***
1851年。
彭格列如今需要面对的不止是西西里其他Mafia的围攻,还有那不勒斯波旁军队的压力,温和的举措已经守护不了任何东西。
可依旧有无数人相信Giotto能用包容承担一切。
他是上帝之子,是罗马被法军的铁蹄践踏,圣徒失踪后唯一的旗帜。
现在将彭格列交给Sivnaro是理性层面的最好结果,只是需要面对
无数信徒再度失望后的攻讦。
那些曾经让西西里安定的声望也将摧毁一切。
而Sivnaro也不能真的篡位,西西里会彻底混乱,那不勒斯的军队一直在等着这个时机。
在这个时候,消失近半年的圣徒玛蒂娜·埃斯波西托回到了意大利西西里。
她在消失前一度给人们带来了恐慌,即使忘了具体的情节,根深于灵魂的颤栗还记得。
而这次,她的出现却异常平和,或者说圣洁。
圣徒躺在那副黑色的棺椁中,她还有呼吸,却永远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简直像是奇迹。
不,这就是奇迹。
辞去大法官职务的修女特蕾莎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向众人宣告,圣徒已归于上帝。
彭格列初代首领Giotto因好友的离去备受打击。
他决定让位给Sivnora,没人再会质疑这个决定。
Giotto是圣徒寻到的上帝之子,同时,他也是陪伴了圣徒玛蒂娜·埃斯波西切十余年的至交好友。
人们无法指责一个悲痛中的人,尤其是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个年龄不算大的青年其实早就失去了很多,而圣徒是名声最显赫的一个罢了。
并且,虽然Sivnora的名声不算太好,但他的确是圣徒失踪前所支持的唯一继承人。
彭格列就此完成平稳交接,那不勒斯也找不到突破的借口。
Giotto选择和朝利雨月隐居日本,D·斯佩多则作为二世的雾之守护者继续留在彭格列。
阿诺德创立了彭格列门外顾问这一机构,作为初代门外顾问也留在了彭格列。
七个人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是在西西里临海的墓园。
铅色云压得低,成百上千的白色十字架立在海边,属于圣徒的十字架下立着很小一块石碑——
*【Sersi】
【sull''amore】
【sull''odio】
【attraversoquestocielodiferro】
只有这七个人知道,这里没有埋着沉眠的圣徒。
土壤中只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阿诺德在巴黎买来的漂亮戒指。
神父纳克尔开始祷告,他念着那些被玛蒂诺忘记的过往。
这时才会发现,原来除了埃莲娜的那次不幸,玛蒂诺留下的所有回忆都是美好的。
他在人前是高洁的圣徒,聆听他人的不幸,传递自己的平和和快乐。
尽管特蕾莎辞掉了大法官的身份,卡塔尼亚大学的法学院依旧在正常运作。
还会有数不清的法官出现在意大利,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坚持和信仰,与这块腐烂的岛屿做斗争。
他在朋友面前是更可爱的形象,没人会真的讨厌他,哪怕他时不时会搞出令人头疼的事来。
当你想起他,你会想到他的那
头火焰似的红发(),干净明亮的眼睛像是古董店陈列的红宝石?()_[((),以及微笑时候一闪一闪的虎牙。
——唯独埃莲娜那件事是所有人心中抹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