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还是不信,这造反未遂的儿子,转变这么大?
“天下是我李家的天下,儿臣身为皇长子纵然再怕死,也决不能让大魏天下被敌国侵占。”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铿锵有力。
生性多疑的武帝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试探性的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
这大概是李简穿越以来,听到顺耳的一句话。
也明白,自己在武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分量的。
“怎么,没有要求,你会这么容易答应?”武帝冷冷道:“直接说吧!”
这一上午的时间缓冲,也让李简对未来的规划更为清晰,皇位是别想了,但他身为嫡长子,威胁太大。
不论哪个皇子上位,都会出掉他。
所以,出路只有一条,就是离开皇城,发展自己的势力。
之后不论是自保还是造反都行。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积累财富,简而言之就是搞钱!
现在搞钱的契机就来了,李简哪会客气?
“父皇,我要一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百箱珠宝,千头牛羊……”
“混账,你要这些做什么?”
“聘礼啊。”李简理所当然道:“儿臣身为皇子,哪怕是去倒插门,也得有点排场不是?
“最好再有一千个龙武卫为护送仪仗!”
“你……”
“父皇不同意?那我换个要求,我……不去了!”
武帝脸色一变:“那是你自己当着朝臣面答应的,怎能出尔反尔?你不去谁来救我大魏黎民?”
“那儿臣的条件……”李简心中冷笑着。
武帝之前还表现出不忍的模样,如今一听李简不去,立马变了态度。
难道指望把这些东西给对方,就能过的好点?
那些蛮人是给点东西就能打发的?他们巴不得吸干你的血,再吃光你的肉!
连这都看不明白,果真是难堪重任!好在没将其立为太子,否则朕愧对列祖列宗!
刚才还忧色于脸的武帝,立马冰冷了起来:“朕答应你就是。”
“谢父皇!”
“联军使团十五天后到,你自行准备吧。”
“儿臣告退!”
看着李简的背影,武帝摇头失望:“自作聪明的蠢材,哪怕给了这些东西,无论匈奴还是北越,谁又能让他安度余生?”
一侧老太监春雨公公低头笑道:“老奴……不知!”
“不知不知,你这老货什么都不知道。”武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为何皇后的贤淑持重,这小子身上一点都没有呢?”
“老奴……不知!”
“你能知道个什么?”武帝转身坐下,看到桌案上的奏折又是一冷。
一个老娘们,一个死肥猪,居然想要他的儿子和亲。
李简再不堪也是他的儿子啊!
抛开亲情不谈,四邻诸国知晓此事,大魏将成为天下笑柄。
而自己这个皇帝,还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春雨公公看着武帝矛盾的神色低下了头,缩到了一旁。
脚步轻快的李简,刚到宫门之外。
一大群人就乌泱泱的围了上来。
“李简,你既要和亲敌国,尽享荣华富贵,就该废除和颜家的婚约。”
“况且,你胸无点墨,根本配不上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的颜家小姐。”
来人身着月白长袍,生得一副勾搭良家妇女的好样貌。
“李简,季贤公子再问你话呢,耳朵聋了吗?”
“季贤?”李简隐约记得这个人,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你连京城第一才子都不认识吗?”
“季公子三岁学文,七岁成诗。九岁时参加文王宴,一首《朝天阙》震惊江北众才子。执掌文渊阁的陈阁老当场收他为徒。”
“此次金科状元,非他莫属!”
陈文成,文渊阁阁老,执天下文道之牛耳,乃是无数才子膜拜的对象。
能见他一面已是造化,能得他指点文章就是祖上积德。
可他却在文王宴之上走下座位,于众目睽睽之下,拒绝当时四大才子拜师,收了九岁的季贤。
众人震惊季贤的运气,更震惊他的才华。
如今十年过去,只待殿试夺魁,季贤便是大魏开国以来第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
可武帝和颜文正定下的婚约,你说退就退?
且不说颜文正执掌都察院,一张嘴纵然是武帝都敢骂。
武帝敢多说两句,他就敢一头撞死在金殿之上的主。
和那个封建老顽固说退婚,只怕会被其口水喷死……
况且,颜卿雪那样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妞,李简脑子进水了才会退婚!
李简点头:“国难当头,你身为京城第一才子,不思为国解忧,却纠朋结党,来干涉本皇子的私事。”
“本皇子为大魏黎民免受战火涂炭去和亲,你又做了什么?庸人误国,说的就是你这种。”
“况且老子天潢贵胄,生来富贵,要那点墨有个鸡毛用?”
“你……有辱斯文,毫无素质!”季贤一甩衣袖。
“本皇子说错了吗?你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不就为了荣华富贵?”李简嘿嘿笑道:“学四书五经,习弓马起射,不就为了功名利禄?”
“就你这号争名逐利之辈,也敢自称斯文?”
“俗语还说宁拆庙宇不破婚。你一个读圣贤书的人,今天带着一群人来逼本皇子退婚,也配和本皇子谈素质?”
季贤闻言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李简,你……”
“你什么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叫嚷本皇子名讳?”李简一声呵斥,四方静寂。
“枉你还是陈阁老教导多年的得意弟子,天地君亲师不懂吗?”
“现在你就敢公然直呼本皇子名讳,等你状元及第,岂不是敢直呼皇上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