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后,景佩瑶留在梦心殿陪伴北寒梦,二女之间相识虽浅似是经年。
古澄带着宇文君与谢一鸣在宗内四处游荡,漫天飘舞雪花,天海雪原一年四季均是冬季,是文人墨客赏雪景的不二之选,可惜也仅能远远的观望一番。
凉亭外,三位男人立于风雪中。
宇文君顿了顿,言道:“算起来也有些日子了,你还没硬气起来?”
古澄面色古怪的笑了笑,欲言又止。
谢一鸣摩挲手里的核桃,忽觉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事情已然落实,他也该离去了。
“两位,我先走一步,回去整顿内政,近两日来注定无休无眠。”
古澄开口挽留道:“先生莫非心急了?还是这里的雪景不入先生法眼?”
谢一鸣凝望整座一夕宗,雪花漫天飞舞,是一个吟风弄月以及修行的风水宝地,可再美的地方驻足的时间长了,都会走向平淡。
含蓄笑道:“风色壮美,可惜我读的书虽然多,却不善吟诗作对,否则非要在这里赋诗一首。”
“匆匆一眼,便是万年。”
古澄闻后,一脸温和笑道:“先生还是有文趣的。”
谢一鸣微鞠一躬,就此离去,一路上当御风而行,好生游历这从未来过的名山大川。
宇文君伸出手摘下一片雪花搁在指尖,晶莹澄明,若人心可如此该多好。
古澄叹息了一声道:“你们人族有句俗语“女人上了床后自然就听话了”这样的好事却不曾发生在我身上。”
“我心中亦有许多郁结,不知如何化解?”
宇文君微微一怔,眼神飘忽不定道:“所以,你被姐姐制住了?”
古澄默然点头,这已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宇文君撇嘴道:“恕我无能为力,是自己认输了,怪不得谁。”
“有些规矩,在一开始没能立下,往后就再无机会可言。”
风雪飘摇,古澄心如刀割。
狐疑问道:“你的规矩又是如何立下的?”
宇文君诚然道:“北海一战,我未曾手软。”
古澄瞪大了眼睛,竖起大拇指道:“兄弟,你果然是你。”
宇文君含蓄笑道:“兴许,我们本就互相心仪,故而诸多事不难下手。”
古澄有叹息了一声,风雪漫漫,不知何时可停。
宇文君拍了拍古澄肩膀,抖落上前的雪花,言道:“好事多磨,你得慢慢来。”
“过两日我便入灵宫,有一人,需得你替我盯住。”
古澄神色一凛道:“灵和王?”
宇文君点头道:“他曾去过人族,且挟持了我麾下第一大将的家人,尚且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
“他是天潢贵胄,我不便下死手,只能多多提防。”
古澄微微嗯了一声。
那位王爷,一直都不招人喜欢。
谢一鸣一路御风而行,从灵族到人族,见到诸多文人士子游历,灵桥之上,多有商旅来往,有眷侣在风景绝美处相互依偎。
有贫苦青年在路边卖着烤地瓜,有老者拄着拐杖,在雪地里留下长长的脚印。
真一副盛世模样。
谢一鸣心有戚戚焉…
驻足观望,人间尽收眼底。
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走了,也并未去那位刺史大人家中一叙。
偶有小暖,最是入心间。
途径一座山峰时,忽闻茶香,虽入味,亦刺鼻。
此峰笔直,其势如剑。
亭子里,有一身着朴素道袍的老者,自斟自饮。
山风起,嘴角微扬,道人添茶于对桌,谢一鸣自天外而来,入座此间。
谢一鸣柔和道:“刚吃了一桌宴席,是需喝杯茶以解五脏之困。”
多难道人灿然一笑道:“我这里茶管够。”
谢一鸣举杯抿了一口,轻柔将茶杯放在桌角,眼睛眯缝,含蓄问道:“不知这茶如何叫卖?”
多难道人微微扣响桌角,柔声细语道:“那便要看先生的心意了。”
谢一鸣哈哈大笑道:“我这个人什么都有,恰好心意是没有的,喝一杯霸王茶,阁下觉得如何?”
多难道人咧嘴笑道:“那自然是不妥,还从未有人在贫道这里喝过霸王茶。”
谢一鸣轻声道:“四野天高云阔,还请阁下赐教。”
多难道人漠然一笑,瞬息出掌,掌势平常,威能内敛,然掌中有山河。
谢一鸣顺势一掌推出,掌势若静海,暗有蛟龙出。
这间山顶凉亭瞬息化作齑粉,罡风于云幕之下浩荡开来。
两人同时凌空而立,谢一鸣摩拳擦掌道:“很多年了,不曾与人动手,还望阁下莫让我失望。”
多难道人怡然自得道:“既然来了,便不会让先生失望。”
谢一鸣率先而动,一步瞬移至近前,双拳若出海蛟龙,狂涌而去,拳势层层叠加,泛起滔天巨浪。
多难道人双掌如游云,卸力出招,忽有一掌灵蛇出洞,直刺对方咽喉要地。
真元涌动,指尖射出一道青丝剑气。
谢一鸣瞬息侧头规避,狞笑道:“阁下身着道袍,招式却如此霸道狠辣,真是受教了。”
南方领袖一腿横扫而至,腿势如大渎,欲冲卷此间山河。
多难道人提膝格挡,顷刻之间,绽放出灿烂恢弘的真元气浪。
两人同时后移,又顺息而动。
多难道人手中拂尘化剑,剑气沸腾,往前一刺,虚空微滞,一线天之间,绽放耀世光明。
谢一鸣冷哼道:“我南人剑道无双,敢在我面前耍剑,你算是找错人了。”
双拳对撞,一道浩瀚声波激荡开来,似黄钟大吕激荡岁月。
一拳轰出,激起海量灿烂拳光,拳意如铁,攻城拔寨摧杀众生。
轰隆隆!
拳光与剑气激荡,此间山河摇曳,方圆千里无数飞禽走兽闻声而匍匐,亦有诸多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