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街巷的卫生环境并不好,路面上堆积着各种杂物,与泔水混合在一起,在太阳的照射下,除了臭味熏天令人作呕的气味,还能看到附着在上面的虫蚁蠕动的样子。
走至一半,叶蕴停下脚步,她仰起头,想借此缓解翻滚的胃部,蓟子真见她面色难看,有些不忍道“不如公主先回去吧,由下官一人前去便可。”
缓口气,叶蕴拭去眼角因反胃所引起的泪花,摆摆手道“不必了,我们走吧。”话落,又继续往里走。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视眼变的宽阔,路面情况比刚才好转不少,一位老婆婆拐着棍站在院门口,叶蕴上前问道“大娘,请问李二家是住这里吗?”
“你们是?”老婆婆疑惑道。
“大娘,我们是官差,今日前来是想”话刚说一半,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从中出来一位装扮十分朴素的妇人,见叶蕴二人站在门口有些惊奇“两位公子是?”
“你可是翠娥?”叶蕴道。
那妇人点点头道“民妇正是翠娥,不知两位公子找民妇有何贵干?”
叶蕴与蓟子真对视一眼,后者掏出大理寺令牌道“大理寺办案,听闻你丈夫李二失踪月余未归,特来了解情况。”
听到是为自己丈夫而来,翠娥忙将院门大敞,退到一侧道“不知大人到来,民妇失礼,两位大人快请进。”
叶蕴与蓟子真一前一后从院中进来,小院很是简陋,只有一间正房与两间偏房,翠娥将二人带到正房。
“两位大人稍坐,民妇去为大人倒杯水。”
“不必麻烦了”叶蕴叫住转身要走的翠娥道“我等前来就是想问问李二在失踪前可有何异状?”
“容民妇想想。”翠娥站在原地,想了半响才摇头说道“回大人,民妇将所有事情仔细回想了一遍,失踪前丈夫李二与往常一样,并无异状。”
“能否带我们去李二的房间看看?”
“这便是民妇与丈夫李二的卧房,大人可随意查看。”
闻言,叶蕴起身,在室内四处查看起来,巡查一圈无所获后,踱步走至床边,却发现床沿上积了不少灰,显然很久没有动过了。
“这房里没人住吗?”叶蕴问道。
“回大人,自丈夫李二失踪后,婆婆便时常梦魇,民妇为方便照顾婆婆就搬到了偏房与婆婆同住。”翠娥解释道。
叶蕴点头道“这么说来,在你丈夫李二失踪后,这屋里的东西都不曾动过?”
“是。”
叶蕴不在多言,动手逐一检查床上之物,在翻查布枕时从里面摸到一张纸,叶蕴将其从里面取出打开一看,是一家当铺的当票。
“翠娥。”
“大人,民妇在。”听到叶蕴叫自己,翠娥走上前。
“你来看看,这张当票你可曾见过?”话落,叶蕴将手中的当票递给翠娥。
接过当票翠娥看了一眼随即又将东西递还叶蕴道“这当票民妇见过,六月中旬,民妇收到娘家哥哥来信,说是老娘一连数日咳嗽不断,想要寻医又苦于没有银两,因此想问民妇挪借些银两,民妇将此事告知丈夫李二后,他便将家中一支银簪拿去当了,换了一两银子让民妇送回娘家,给老娘治病。
谁成想,等民妇从娘家回来,便被婆婆告知丈夫李二自六月二十日清早出去后,就再没回来。”说到此处,翠娥忍不住掩袖抽泣。
见此,叶蕴安慰道“你放心,我既接了此案,就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民妇多谢大人。”民妇边将脸颊的泪擦干边说道。
从柳石巷出来,已过正午,蓟子真瞧了眼天色提议道“公主操忙半日还未用膳,下官知道前面有家酒楼最擅做淮扬菜,公主可要去尝尝?”
“那岂不是要让蓟少卿破费了?”叶蕴笑道。
“能与公主共进午膳,下官荣幸之至!”话落,蓟子真拱手作揖,一副倍感荣幸的模样,看的叶蕴颇为无语。
“既然蓟少卿请客,那本宫就不客气了。”话落,叶蕴径直向斜对面的小面店走去。
“公主是要在这儿吃?”蓟子真瞥了眼里面乌泱泱人满为患的小店,眉毛轻蹙,在如此杂乱的地方用膳,公主莫不是在玩笑?
“怎么?”叶蕴似笑似非的看着蓟子真道“蓟少卿莫不是后悔了?”
“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那便一同进去吧。”话落,叶蕴先一步从里面进去,小二见她进去,忙过来招呼“客官里边儿请,今儿想吃点什么啊?”
“你们这儿最拿手的是什么?”叶蕴边走边问道。
“一听这话就知道客官不是常客,我们这儿的阳春面可是帝都一绝!”小二拍拍胸口自豪道。
“既如此,那就请小二哥来两位阳春面。”叶蕴笑道。
“得咧,客官您坐,面马上就好!”小二将人引至空位,立刻向后厨而去。
蓟子真绷着脸坐到对面,见叶蕴表现的十分熟稔不禁心生疑问,他皱着眉试探道“公主之前来过这里?”
“蓟少卿,出门在外称我为叶公子即可。”说完,叶蕴顿顿道“第一次来。”
蓟子真嘴角动动还想问什么,被送面的小二打断“来喽,两位客官请慢用。”
碗刚放到跟前,叶蕴就从竹筒里拿出筷子迫不及待的吃起来,半日滴水未进,她真是饿坏了。
蓟子真本不想吃,在他看来这些市井小店,且不说干净与否,这味道就不敢保证,但他见叶蕴吃的颇香,又忍不住拿起筷子,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尝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
“怎么样,好吃吧。”叶蕴笑问道。
蓟子真点头“味道甚好!”
没一会儿,两人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净,事后蓟子真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见此,叶蕴勾勾嘴角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