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布下天罗地网若是都找不到,脑袋不就成摆设了?”穆九倾翻着白眼道。
听着算盘声,魏宸淞看了眼心无旁骛低头算账的人,“你想连夜盘出来?”
穆九倾点头,“夜长梦多啊!”
魏宸淞没有问这些账房是她从哪里找到的,他既然让人把账册送给她,就是相信她能把事情做好。
“爹?”知寒还在等他想要的答案呢!
“回去说。”魏宸淞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我见府中的侍卫有些变动,可是出了什么事?”
穆九倾朝大门的方向抬了下巴,“你带孩子们回去休息,我送你们到门口。”
知寒看了眼方才还说过话,这会儿已经在穆九倾怀里睡着的知意有些为难,他能感觉的到,妹妹更依赖娘亲。
“别总皱眉。”穆九倾把睡着的知意交给魏宸淞,微凉的手指点在知寒的眉心,“都说天塌下来还有我和你们爹呢,你一点点大整日愁个什么劲儿?”
“奶娘……”知寒小声道,“妹妹会伤心。”
魏宸淞一听,就猜出问题在姜氏处,“怎么回事?”
“我怀疑姜氏和几个侍卫有问题。”穆九倾把姜氏抱着知意摔倒的事情告诉他,“人我已经着人看守起来,只是我始终没有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
“你怀疑……”魏宸淞想到了面具人。
穆九倾叹了口气,一团白雾在眼前炸开,她吸了吸鼻子,没有内力护体就格外容易冷,“你先带孩子们回去休息,知意可能吓到了,你夜里留意些。”
“你是要等账册盘完?”
“对,我估摸着天亮前,应该差不多。”
魏宸淞明白,她是担心面具人再来。
“要不要再调些人手来?”
穆九倾拒绝了,“北蛮和西疆都已经同大丰停战,这个时候动了镇北军,容易引起百姓的恐慌。你别忘了韩杰还在京城,小心他趁机挑事。”
她说得有道理,魏宸淞只能带着孩子们回去。
他有心想去审问姜氏和侍卫,只是知寒和知意在,魏宸淞总不能把孩子带去刑房。
知意被放到床榻上时,半睁着眼睛看了魏宸淞一眼,她眼珠子转了转,似在找什么人。
魏宸淞拍了拍她的小肚子,低声道:“娘亲在忙,等她忙完了,就会来陪意儿了。”
说着,他把穆九倾的被子盖在知意身上。
被熟悉的味道包围,又有熟悉的人在,知意的手在榻上摸了摸,如愿摸到知寒的手,眼睛一闭,小猪一样睡了过去。
倒是知寒的狭长淡漠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魏宸淞觉得知寒这执著劲儿同穆九倾很像,“不困的话,我给你讲故事,就讲户部丢失的库银如何?”
“好。”知寒拉上被子,盖住圆润的下巴,只露出大半张脸。
户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库银是怎么消失的呢?
自然是有人监守自盗。
户部侍郎很聪明,懂得如何声东击西。
抄家抄来的金银如天降一般,充实了户部的银库。
户部侍郎只是给了看管库银官差一个机会,那些人便忍不住对库银下手。
知寒听到这里,有些疑惑,“监守自盗?”
“是。”
“不查?”
知寒不明白为什么有官差能如此轻易地盗走库房的银子。
银库重地,官差换班不检查随身衣物?
若如此轻易能把银子带走,怕不是户部上上下下都有问题?
监守自盗能成功,一定是有人配合他们欺上瞒下。
否则的话,户部岂不是成了筛子?
“当然查。”魏宸淞明白他要问的什么,“负责看管银库的守门人换班,是要换了衣裳才能离开的,这个衣裳自然是从里到外都要换。”
知寒想了想,问:“里应、外合?”
“算是。”
“可是……你们不是……”
魏宸淞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若是换个有眼色的人见他如此,定然不会继续刨根问底,可知寒不只没眼色,还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陛下和我都安排了人守着,明里暗里都有。就连负责检查他们换衣的人,都加派了禁军去负责。”
“不过他们没有把银子藏在衣裳里……”
没藏在衣裳里,怎么藏起来带走?知寒陷入沉思。
他很快把手伸出被子,摸了摸头发,想知道能不能把银子藏在发包里面。
他人小头发少,藏个银子进去有些费劲儿,可若是大人呢?他们头发多而且还很长,一圈圈的头发很容易把金银卷起来,到时候用发簪固定,不就能把银子带出去了?
官差下值,换衣裳就算了,总不能还沐浴一场吧?
到时候他们不就轻轻松松把银子带出去了?
“聪明。”魏宸淞坐在他腿边,给知寒比了比大拇指,“户部库银不翼而飞,无疑是在打陛下的脸。陛下对此格外重视,所以在看守交接班的时候,还会有人清点库银。”
知寒更迷惑了,金银而已,他以前是对此没什么想头,可和妹妹回到这里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所以他不仅看过、摸过金银元宝,同爹娘出门的时候,他还用她妈付过账。
除非如女子一般挽发,否则很难在头发里藏起两个以上的元宝。
“一天、换几次?”知寒问。
“两次。”
“那……”
“看守银库的官差分三队,昼夜都有人守在门外,所以一夜之间,只靠藏在头发和藏在……是无法将银库搬空的。”
嗯?果然不只是藏在头发里,可除了头发,还能藏到哪里呢?
求知欲旺盛的知寒目光炯炯地看着魏宸淞。
魏宸淞无奈,“谷道。”
知寒没听过这个词,也就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魏宸淞不得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