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瘟疫?”穆九倾想了想,勉强道,“三日太长,两日吧!”
呼延信大笑,“一日的差别,不重要。”
“生死关头,别说一日,便是一个时辰都是重要的。”穆九倾沉着脸道,“明儿一早我就去找大夫准备防疫的汤药,也会让人准备吃食和烈酒。”
“烈酒可以,吃食不必。”呼延信虽然很享受来自妹妹的关心,但是他又不是没银子,实在不必什么都让穆九倾准备。
他幼年过得不愉快,穆九倾比她更甚。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幸福和苦难都是比较出来的。
他作为兄长,自然要有兄长的样子,“我给你留些人手?”
穆九倾心动后,还是咬牙拒绝,“此去路远,兄长又要带着安宁长公主,还是把人都带着好。”
安宁长公主不再年轻,曾经的理想信念也因为过去的不顺变成了野心,而她却没有同野心相匹配的实力。
这样的人别说相助了,不拖后腿都是好的。
她死在路上不要紧,可呼延信若是出事,呼延绝只要有一口气,都会带着兵马和大丰不死不休。
何况还有很可能已经逃出去,又仇恨大丰的天狼在暗处虎视眈眈。
天狼是呼延信的舅舅,他能挑断呼延信的脚筋不代表他能看着别人伤害呼延信。
无相门和神秘的白衣人目的不明,万一他们对呼延信出手……
“你的人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借你一些。”穆九倾正色道,“兄长一定要平安返回北蛮,见到单于才行。”
魏宸淞道:“安宁长公主回来探亲,离开时自然要有兵马护送。我会请陛下安排人手,将安宁长公主护送到玉阳城。”
禁军已经不可靠,镇北军又同楚言有牵扯,镇西军倒是可用,问题是龙帝会不会同意……
穆九倾如今是谁都怀疑,因为不管是无相门还是神秘白衣人,似乎都同赵氏有关。
“你不会是想跟着去吧?”
魏宸淞的目光投向她,“我最合适。”
穆九倾和呼延信很快意识到,他所谓的合适不是官职上合适,而是身份上合适。
他除了是一等镇国公和首辅外,他还是安宁长公主的女婿。
至于安宁长公主和穆九倾之间没有丝毫的母女情分重要吗?不重要。
更重要的是,他要去找赵霖。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赵霖的身份太重要了,他必须亲自去一趟。
此事到底是大丰内部之事,不好让呼延信知道。
穆九倾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开口问。
“就这么说定了。”穆九倾拍版道,“我这就回去让人准备,兄长也尽快吧!”
不等呼延信开口,她已经拉着魏宸淞离开。
“等等,我想起来一件事。”穆九倾无视面色古怪的守卫,轻轻掀开帘子,将头挤了进去,“兄长,东西呢?”
呼延信手中的短刀险些丢出去,“什么东西?”
“禁军犯事者的消息。”
“没有!”
“别这么小气嘛!”穆九倾不要脸地道,“兄长就给我两日期限,实在太难了,左右这两日兄长会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何不帮帮忙,把查到的东西给我,助我一臂之力呢?”
“要知道帮我就是帮兄长啊!”
见呼延信要丢东西过来,穆九倾赶忙伸手阻止,“别拿东西滥竽充数啊!兄长也不想带着失败回去吧?”
呼延信眉心直跳,被她左一声兄长,右一声兄长叫得疼痛,“东西拿上,赶紧滚。”
“好嘞!妹妹我这就滚。”
穆九倾拿到东西,没急着离开,而是带着魏宸淞走到火把下面,借着火光将纸上的内容看了。
“记住没有?”魏宸淞问。
穆九倾点头,将信卷起来,放到火把上引燃,丢到地上,待信烧成灰,她还抬脚在上面踢了一脚,纸灰四散,“走吧!”
“将军回来了。”徐思源一直守在院子中。
穆九倾皱眉,“我记得今夜不是徐统领值夜。”
“将军好记性。”徐思源等在这里,是因为她让人打听的事,已经有了消息。
他拿出一张纸,纸上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曾经被人很用力将其团在一起。
穆九倾接过来一看,“没发现丢纸团的人?”
“没有。”徐思源请罪道,“属下无能。”
魏宸淞道:“跟我来书房。”
“是。”
“我带他去书房说话,你去安排药包和吃食吧!”
“那件事呢?”
魏宸淞知道她这是懒病犯了,“也交给我。”
若不是有徐思源在,穆九倾定然会跳到魏宸淞怀里,啃他一口。
太幸福了有没有?
穆九倾一点儿也不想思考,她信任魏宸淞,自然乐得做甩手掌柜。
不过她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她让人去厨房炒俩青菜出来,再送一壶烈酒。
不能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
魏宸淞能者多劳,也得他愿意才行。
很快,魏宸淞就问清楚了。
庄子外面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若是站在雪地上,哪怕轻功卓绝,也会多少留下些痕迹,因为此时的雪已经变成软冰。
若是踩过,会伴随着地上的泥留下痕迹。
庄子里的侍卫大部分出自军营,行令禁止,又勇往直前。
“纸团飞进来的时候,属下便看到了。”徐思源率先开口,“但是属下带人追出去后,没有发现脚印,也没有发现人影……”
“属下怀疑……”
“你怀疑是神秘白衣人。”
徐思源垂头道:“是。”
白衣人的衣袍上有羽翼的,穆九倾也拿着东西询问过好些个能工巧匠,连宫里的宫婢和内侍都没放过。
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都说挑好日子和时辰,一场风便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