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越想脑海中的画面感越是清晰,后半夜,睡着倒是睡着了,只不过曾经看到某国财阀电视剧里面的人物,全部变成了自己身边的人。
以至于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现在了客厅。
小公主一看,噗嗤一声就笑了,“你在cos大熊猫吗?”
舒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可能是没睡好。”
早餐之后。
傅宴深去了公司。
舒年陪着老太太坐在外面晒着秋日的暖阳,晒的祖孙两人都懒洋洋的。
舒年前前后后的偷偷看了老太太几次,终于忍不住说,“奶奶,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老太太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满脸慈祥的说道,“你说,看看奶奶能不能帮你答疑解惑。”
舒年这才坐直了身子,小脸绷紧,认真的说,“奶奶,你说楚晚宁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本事,嫁进童家这么多年,在童太太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而且我听说当年楚晚宁嫁进童家的时候,是用了一个和童以航门当户对的身份,可是楚晚宁的真实身份我们已经知道,这二者之间分明有着莫大的悬殊,楚晚宁是如何骗过童太太的呢?”
闻言,老太太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一抹惊喜,很认真的和小姑娘解释,“童伯远有个弟弟,童家排行傅雁城,傅雁城家里有个儿子叫童桦,楚晚宁其实是童桦的人,童桦想要争夺家产,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楚晚宁的身份,所以利用楚晚宁对童太太的憎恶,两人合起伙来设计了童家,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舒年原先不知道有童桦这号人,如今老太太一提,似乎有些困扰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可舒年隐隐约约之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姑娘揉了揉额头,“奶奶,童家的事情不讲了,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很玄乎?”
老太太耐心的听着,也耐心的问,“年年,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你尽管告诉奶奶就是了。”
舒年这才不好意思的娓娓道来,“奶奶,从大嫂流产开始,姑姑和大哥开始疏远,可毕竟也是曾经的盟友,大哥怎么突然就赶尽杀绝,对许凡下手了?
而且,虽然我和姑姑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姑姑是一个心思缜密,做事能力强的人,所以姑姑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气的爷爷中风?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会彻底的被踢出傅家吗?我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
我总觉得所有的事情的背后,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操纵,我们就像是一盘棋局上的棋子一样,可是不知道下棋的到底是谁。”
老太太一边笑一边问,“年年,和奶奶还藏着掖着?你是真的没有怀疑的对象吗?”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撩了撩头发,“奶奶,我怀疑二哥……”
老太太忽然起身,“年年,你根我来一下。”
祖孙两人一路走进了老太太的卧室。
老太太打开安全箱,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份文件,直接递给了舒年。
舒年好奇的打开看。
结果文件上面从头到尾全部是关于傅雁城的事情,甚至已经细致到每天出门碰到了谁,和谁说了几句话。
老太太胸有成竹的说道,“他的一举一动全部在我的掌握之中,年年,这件事情你能挖到这么深,奶奶很高兴。”
这说明舒年是真的开始将自己放在傅家人的身份上,为傅家考虑,准确的说是在为傅宴深考虑,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所以老太太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舒年看着文件上面的一行一行字。
忍不住摇了摇头。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老太太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年年,你只要记住,傅家只有可能是阿深的,除了阿深之外,我不会允许傅家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舒年抿了抿唇,“奶奶,我其实想问一下,为什么?”
大哥二哥和阿宴,三个人都是奶奶的孙子,但是奶奶的偏心是有目共睹的。
老太太的目光瞬间变得悠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因为阿深的妈妈!我不喜欢傅家,我不喜欢傅家所有人,但是为了阿深的妈妈,我不得不留下来,不得不为阿深筹谋着。
年年,阿深小时候蛮可怜,那时候我因为阿深妈妈的去世变得郁郁寡欢,晋安更觉得是阿深造成他母亲的产后抑郁,对他态度极差,老头子本来就不喜欢阿深的母亲,对阿深更是不喜,他一个人,摸索着,跌跌撞撞的长大。
后来,等我终于走出这片阴霾,我才发现,在阿深最需要的时候,我没有在他在身边,我想要竭尽全力去弥补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了。”
舒年眼眶微微泛红,可能是和孕期激素有关,同理心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巅峰,又难过又心疼,“奶奶,您别伤心。”
老太太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当初自己太自私了,后悔没有从一开始就手把手的教阿深,阿深三岁的时候,生病了,会自己去求司机带他看医生,自己一个人去吊水……”
舒年扭过头去擦了擦眼泪,“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老太太重重的叹息,“是啊,现在一切看起来好了,只是阿深却从来不曾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这是我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的。”
傍晚。
傅宴深开车回来,老远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小菩萨。
他下了车,提了一袋糖炒栗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就你这小矮个子,还想做路标?做土豆还差不多。”
舒年扁了扁嘴,“好香啊。”
傅宴深拎着手里的糖炒栗子,“想吃?”
舒年嗯嗯点头。
傅宴深:“你求我。”
舒年:“阿宴最好了。”
傅宴深嗤笑一声,“能不能换点花样,我都听腻了。”
小姑娘站在那里绞尽脑汁的想,仿佛也没有想到,还把自己憋的两条漂亮的眉毛蹙起来,像毛毛虫似的。
傅宴深一把抱住舒年的肩膀,护着人往里走,“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