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再活下去也只能是受罪,就在我动手的时候,你们所有人突然出现在了我身后,不分青红皂白,定了我的罪!”
傅晋安的嘴唇剧烈的颤抖,半晌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你为什么不说?可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傅宴深蓦然抬眸。
深邃的眼睛里弥漫着痛恨,声音又狂又伤,“你会信么?”
傅晋安被这一句反问质问住,久久没有再开口。
傅宴深冷笑一声,转身进了病房,砰的一声,关了病房的门。
似乎整个楼道都因为关门而剧烈颤抖。
舒年眼睁睁的看着傅晋安缓缓地靠着墙壁蹲到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一脸的痛苦,不知过了多久,傅晋安扶着墙壁缓缓的起身。
却刚好看到了舒年。
傅晋安收了自己难过的目光,直接走到舒年面前,“你都看到了,听到了什么?”
舒年皱着眉头,小姑娘一脸的不悦,“您真的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说完。
扶着自己的小腹就要往病房里走。
可一步还没有走出去,小姑娘又忍不住停下,“您也不是一位合格的丈夫。”
两把刀子恰到好处的全部直直的插进傅晋安的心脏,舒年这才朝着病房走去。
傅晋安一个人黑着脸站在原地,好,班上过去抬起手擦了擦脸,却是满手的水。
舒年进去病房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老太太的踪影。
傅宴深抬起头,脸色有些臭,“来做什么?”
舒年慢慢的走过去,“怕你无聊,来和你说说话。”
傅宴深:“不陪你异父异母的亲姐姐了?”
舒年挑眉,“让欢欢姐休息一会儿。”
傅宴深气的头大,重重的哼了一声。
躺在床上的老爷子恰到好处的发生了哼哼声,舒年急忙起身,却被傅宴深拉住手腕重新坐下。
小姑娘纠结的说道,“老爷子是不是有事?”
傅宴深不耐烦的说,“除了吃就是喝,你管他呢。”
舒年舔了舔唇瓣,余光张望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老爷子,蛮可怜的,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晚上我有应酬。”
“还回家吗?”
“……”傅宴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心情。”
舒年哦了一声,夫妻两人面对面坐着,可是谁也不说话,傅宴深打了个响指,“应酬上有女人在,不过没关系,总归你是不会吃醋的,也没什么和你说的必要,你当我没说。”
舒年:“……”
这时候。
躺在床上的老爷子忽然轻嗤了一声,傅宴深随手抓起一个杯子扔了出去,玻璃杯摔在地上,“安静点。”
舒年轻轻的拽了拽傅宴深的衣袖,“老爷子毕竟是病人,这样不太好吧……”
傅宴深猛地起身,同时把自己的衣袖从舒年的手里拽了出来,“小尼姑,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教我做事了?”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瞬间。
Vip病房空了下来,舒年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老爷子又咳嗽了。
舒年只好走过去,“您,还好吗?”
老爷子声音闷沉沙哑,“我要喝水。”
舒年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个杯子,是有吸管的,杯子里还有半杯水,已经凉了,舒年打开杯子往里面添了热水,送到了床边,半天没喝一口水的老爷子,瞬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老爷子说话还是不利落的,含含糊糊,“你什么时候生?”
舒年:“年后。”
老爷子闭了闭眼睛念了好几句年后,“产检……”
舒年乖觉的回答,“一切都正常。”
老爷子冷哼一声,“正常,呵!”
这话说的蛮是阴阳怪气,小姑娘瞬间有些怒,“我好心给你送水喝,你还诅咒我孩子,怪不得阿宴不给你喝水。”
人渴了的时候自然会话少。
果然如此!
老爷子的目光除了凌厉之外,还多了些许的老态,“你给我放尊重点。”
舒年扁扁小嘴。
老爷子闷哼,“你这是什么态度?”
舒年两只手捏在一起,小声的说道,“没有爸爸妈妈教,不懂得放尊重。”
老爷子气的抓紧了被单,“我看你对老太太倒是尊重的很。”
舒年眨巴眨巴眼,嗓音中带着无辜的稚嫩,“那是因为奶奶对我好,我和奶奶是双向的,你对我的态度一直那么差,又指望我对你有多尊重?我又不是受虐狂,你对我越差,我越是尊重你,那我成什么了?”
老爷子握拳,却无法握紧,“伶牙俐齿!”
舒年:“谢谢夸奖。”
老爷子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仪器声滴滴滴,把小姑娘吓了一跳。
医生和护士听到一起响起来的声音,瞬间破门而入,“怎么回事?”
舒年一脸茫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正聊着天,这些仪器忽然就响了,医生,我不打扰你们了。”
——
晚上
九点半
傅宴深还没回来,舒年在床上翻来覆去。
在十点钟的时候接到了江南的电话,“少奶奶,这边的应酬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结束,三爷喝醉了,如果结束的早,我把三爷送回去,如果太晚的话,我就在附近给三爷订个酒店,您快睡吧,不用等三爷了。”
舒年心里怪怪的,也说不上来,“我知道了,你……麻烦你看着阿宴,让他少喝一点酒。”
江南嗯了一声,说了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又过去半个小时。
依旧睡不着的舒年,再次接到了江南的电话。
江南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稳重了,“少奶奶,不好了,少爷被下药了。”
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