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广场。
其实有钱人家的老头老太太,即便到了该跳广场舞的年纪,一般也不愿意退居二线的。
所以广场上大多都是一些还未上学的小孩子,享受着自己最后的快乐时光。
温栩栩和傅祁安拿着积木,在地上搭。
小白狗翘着尾巴跟在他们后面。
要是时间长了,两人都不理它,小白狗就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蹭一蹭他俩的脚踝。
两人会敷衍性的摸一摸小白狗的狗头,小白狗又开心的像陀螺一样转。
小白狗的名字是傅祁安取的,叫方圆,因为小白狗的脑袋又圆又方。
忽然。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广场外。
从上面下来了一个穿着香奈儿春季高定的年轻女人,大概是小瞧了帝都的温度,双腿隐隐发颤,又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件大衣披在外面。
女人戴着墨镜,披上大衣之后,才空下手,摘下墨镜,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温栩栩的身上。
女人笑着走过去,“请问是温栩栩温小姐吗?”
温栩栩抬起头,“我是温栩栩,可我不是温小姐。”
女人皱了皱眉,又立刻恢复了原样,“我就是找你的,温栩栩小姐。”
傅祁安连忙站起来。
挡在了姑姑面前。
他自然知道姑姑和平常人的不同,唯恐旁人会欺负到姑姑,“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吧!”
傅祁安装着小大人,明明声音还奶声奶气的,脸上却一股生人勿近的样,反差感让他越发萌态,女人忍不住抬手摸他的小脸。
却被他一把推开,“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我的保镖就在附近,你碰了我会挨打的!”
女人有些悻悻,不过立刻把手收了回去,从鳄鱼皮的包包里拿出来了一张红色的请柬,很精致,上面还浮雕着两个栩栩如生的立体小人。
女人双手把请柬交给了温栩栩,“温小姐,这是我和阿行的结婚请柬,特意来一趟帝都把请柬送给你,就是希望你可以去参加我们的婚礼。”
温栩栩浅浅的愣了一下,也只是一秒钟,她轻声问道,“你和霍厉行,你们要结婚了?”
女人含笑点头,“是啊,年纪大了,该稳定下来了,他想结婚,正好我也想成家了,所以我就答应了。”
温栩栩把请柬接过来,“祝福你们。”
女人似乎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还请那天温小姐可以赏脸参加。”
傅祁安推开女人,“我姑姑没有时间参加陌生人的婚礼,你赶快走!”
女人转身离开。
那张请柬被温栩栩随手放在了旁边的小木凳上。
一阵风吹过。
请柬被吹的摊开来。
最上方用漂漂亮亮的小楷字写着:新郎霍厉行,新娘郑紫悦!
女人回到劳斯莱斯里。
目光落在还在搭积木的温栩栩身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手机忽然响起来。
郑紫悦立刻接听,声音软绵绵的,“阿行,你找我有事吗?”
手机那边的声音依旧冷冽,“我说过,不要这样叫我!”
郑紫悦唇角勾了勾,立刻改了口,“厉行,你找我做什么?”
男人质问,“你去帝都了?”
郑紫悦的手指轻轻地摸索了一下方向盘,“我有几个亲戚生活在帝都,我爸妈让我亲自过来送结婚请柬,要不然总是显得不太正式,毕竟这几个亲戚的家境也不错,各家都有自己的公司,说不准日后哪一天就用得上了,我已经送完了,最后一个,我现在就回去。”
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积木就累了,两人坐在木凳上,傅祁安拿起那份请柬看,他认识几个字,但是对于霍这个字还没有印象。
傅祁安拿着那张请柬,来来回回的把玩着。
温栩栩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和傅祁安说道,“霍厉行要结婚了!他们以后会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傅祁安拍着胸脯和姑姑说,“姑姑你放心,他们的宝宝肯定不如我可爱!”
温栩栩笑着揉了揉傅祁安的头,“嗯嗯,我们家祁祁天下第一可爱!”
傅祁安很上道的揉了揉温栩栩的头,“我们家栩栩天下第二可爱!”
——
帝都郊区的一处廉租房。
到处都弥漫着油漆和泥土腐烂的味道。
南边的雪化了,化了的雪更是掺和着泥土成了泥泞的走道,一个穿的漂亮的女人干脆直接走在北边的雪上,白雪皑皑。
她顺着自己的地址找到了其中一户廉租房,廉租房大门紧锁。
女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
一个穿着保暖的小男孩,从她身后经过,“阿姨,你来我家找人吗?”
女人不敢置信的转过身,看着面前少说也有五岁的小孩,手指颤抖了下,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门,“你说这是你家?童以航是你什么人?”
小男孩欢快的说,“那是我爸爸,阿姨,你认识我爸爸吗?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吗?”
女人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你爸爸……他现在好吗?”
小男孩说,“我爸爸去打工了,要晚上才回来,阿姨,你叫我爸爸,可以等晚上再过来。”
小男孩一口一个爸爸,让女人困惑中又有些迷茫。
她蹲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一字一顿、咬字清晰的说,“童念尔。”
女人仿佛被一道闷雷劈中,念尔,念尔……
她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了多年前的一幕,他们算是年少夫妻,他们也曾度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时光。
也曾一起畅想过属于夫妻的未来,她想起童以航说过的,“以后我们两个人生下宝宝,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给他取名叫念尔,念尔念尔,无论何时都要念着对方。”
楚晚宁一只手捂着嘴,眼泪无声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