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京海那边有个会议。
傅宴深不想去。
温栩栩在旁边陪着傅祁安弹琴,用傅宴深的话来说,两人弹钢琴的声音就像是杀驴似的。
烦躁的要死。
傅宴深扭头看了一眼,“你们能停止制造噪音吗?”
傅祁安扭过头,看着爸爸,很认真的说道,“妈妈说要学会一样乐器,我选择了钢琴,我跪着都要学完的。”
傅宴深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你弹钢琴弹的我想给你跪。”
傅祁安想了想。
摇了摇头,“我不想给你压岁钱,你还是不要给我跪了。”
傅宴深脸色一黑,挥着巴掌就要上去打屁股。
傅祁安哇的一声,赶紧钻进了温栩栩的怀里,“栩栩,你弟弟要打人。”
温栩栩笑着把人抱在怀里,站起身来说道,“你是不是在发愁去京海?要不然,我替你去好了。”
傅宴深皱眉。
温栩栩看着傅宴深的眉心,“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皱眉是什么意思?”
傅宴深眯了眯眼睛,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迟疑。
把傅祁安从温栩栩的怀里提溜出来,随便扔在沙发上,“这次会议,很多地方的龙头企业都会过去,包括……你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说着。
傅宴深扫了温栩栩一眼,深邃的眼眸泛起了一丝晦涩不明。
温栩栩几乎立刻就知道傅宴深在担心什么了,“只有有仇的人才不想见,那种没仇没恨没爱的陌生人,怎么还就不能见了?我知道最近公司忙,你也忙,虽然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但是作为你的姐姐,我也应该替你分分忧,我去吧。”
傅宴深微微颔首,敛了敛眸子说道,“我让江南陪你过去,顺便再把我的贴身保镖调给你,切记,安全最重要。”
温栩栩笑不可知的说道,“那可是年年的舅爷爷家,我还能在那里遭遇不测?再说了,我也很久没见墨墨和水水,还挺想他们两个的,其他的你来安排就是,保镖也不用太多,我是去参加会议的,又不是去打架的。”
傅宴深挑眉,“好。”
旁边的傅祁安听完之后,忽然开心的问道,“栩栩,你是不是可以带我一起去找墨墨和水水?”
温栩栩双手托着傅祁安的脸蛋,用力地揉了揉那软绵绵的、像是白米馒头一样的小脸,“我可不带你去,我一个人搞不定你。”
傅祁安重重的哼了一声,冲着温栩栩那边,“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温栩栩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极好,“我去收拾行李。”
傅祁安看着姑姑上楼的背影。
大声喊道,“真的不可以带我一起吗?我可以待在行李箱里的!”
傅宴深嫌弃的看着自己的亲儿子,“我怕在行李箱里憋死你,行了,去楼上叫你妈妈下来吃饭。”
傅祁安摇了摇头,立刻抬着小屁股走到钢琴前,“妈妈让我练习四十分钟,番茄钟还没有响呢,我还没有练完的!”
傅宴深揉了揉额头,把已经走出去散步的傅祁安又拽回来,“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改个乐器学习?”
再这样练下去。
整个别墅的所有人,估计都会被这嘈杂的噪音,吵到神经衰弱。
傅祁安圆鼓隆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双手背在身后,挺着小胸脯,来和爸爸分庭抗礼,“但是妈妈说我一定要学一门乐器的,如果不学钢琴的话……要不然我学二胡?”
傅宴深:“……”
他一脚把儿子踹到了钢琴旁边,“你还是学钢琴吧。”
如意算盘落空的傅祁安:“……”
也不知道为什么二胡明明那么好听,结果爸爸妈妈都不让自己拉二胡。
小手放在钢琴上。
黑白分明的琴键显得肃穆,就像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爷爷,看着就十分无趣。
傅祁安忽然摆烂。
两条小胳膊一起搭在了钢琴键上,一股乱七八糟的音乐声响起。
傅宴深喊了一句傅祁安的名字,唇齿之间的声音有点发狠。
傅祁安百无聊赖的趴在上面,“爸爸,我不学钢琴,也不学二胡了,那我能不能再换一个?”
傅宴深起身,“你想换成什么?”
傅祁安:“唢呐。”
傅宴深:“不练完一个小时的钢琴,不许吃饭。”
傅祁安呜呼哀哉,“妈妈不是说四十分钟吗?”
傅宴深晃了晃手腕,“可我现在看你不顺眼,一个小时!”
傅祁安:“……”
当天晚上。
夫妻两人一番深入交流之后,舒年喘着细小的粗气窝在傅宴深怀里。
傅宴深宽厚炽热的手掌,在自己老婆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摸着,掌心一片滑腻。
“要不别让傅祁安学钢琴了。”
“我也觉得……上次相思过来听了一场,说是要神经衰弱了。”
“还有,也别让他学什么唢呐。”
“行,明天我带他看看小提琴吉他什么的,或者贝斯,声乐……”
“我的意思是说,年年,傅祁安可能……没有音乐细胞。”
“……随你吗?”
“年年,说这话你不脸红吗?”
舒年又往傅宴深的怀里埋了埋,“我知道我五音不全,但是……但是……好吧,没有但是,祁祁可能是随我,看看祁祁喜欢书法吗,或者篮球?”
其实也不是舒年卷孩子。
舒年觉得在上小学之前,小孩子在自然界里自由自在的跑来跑去是最好不过的,但是耐不住傅祁安自己卷自己。
每次从傅晋安那里回来,傅祁安都掰着手指说哪个小朋友学了什么,哪个小朋友学了什么就自己什么都没学,感觉脸上没有光,舒年才带着他过去兴趣班。
但是傅祁安好像又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母子两人头对着头,在兴趣班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