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瑜恒蹙眉,并不言语。
林梓越继续问道:“郡主何出此言?”
柳瑶月奇怪道:“他傻,你也傻么?这不是很简单么?
我之所以是郡主,并非因为我是国公之女,而是因为我是玉瑶公主的外孙女。
是先帝的义外甥孙女,不管我父亲是谁,只要我母亲是玉瑶公主的女儿,我就是郡主啊!
就算我生父冒名顶替进京赶考,这也是被柳家逼着来的。
顶多是个从犯,主谋又不是他,而且他命都没了,明显也是个受害者。”
林梓越暗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这番言辞简直太绝了。
厉瑜恒沉吟不语,林梓越继续道:“可他毕竟犯了欺君之罪。”
柳瑶月很喜欢这种极其上道的捧哏。
她故意白了他一眼,道:“林大人,你这又犯什么傻呢?
欺君之罪诛九族,可陛下他自个儿都在九族之内呢,办他欺君岂不是连累了自己?
再说了,先帝爷爷未必没有发现这事儿。”
林梓越故作疑惑道:“此话怎讲?”
柳瑶月道:“啧,你没看先帝爷爷都没给柳江实权么?
一个金科状元,大好青年,先帝就没有爱才之心?
像林大人你这种青年才俊,陛下可稀罕得紧呢。
先帝能放着那么优秀的人才不用?
肯定是知道这是个假的,并无真才实学啊!”
林梓越依旧纠结道:“可是……”
柳瑶月双手叉腰,教训道:
“林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先帝爷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还揪着不放做什么?”
这两人一唱一和,已然将柳瑶月的身世问题给解决了。
看厉瑜恒的脸色已然舒展开了。
没人发现厉琛寒的唇角也微微上扬着。
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胡来,她可聪明得紧呢。
厉瑜恒开口了:“那这个毒医,到底在哪里?”
柳瑶月一听这话,就知道妥了。
厉瑜恒现在不提她的身世,将来也不会再提。
就算有人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厉瑜恒也不会再追究了。
毕竟,柳瑶月刚才一口一个傻子地说林梓越,也不是白说的。
厉瑜恒刚才只不过是一时被欺君一词蒙蔽了,柳瑶月掰开揉碎了一讲,他还能说什么?
他身为天子,深谙帝皇之术,先帝都糊弄过去的事,他又怎么会旧事重提?
柳瑶月道:“臣女并未见过毒医,只是从柳江口中听说。
而且,国公府下人爆炸的时候,臣女只顾着逃命,根本就没见到柳江自爆的场面。”
这话一出,以后柳江是否再出现,也都与她柳瑶月无关了。
不过,经过柳瑶月这么生动的科普之后。
厉瑜恒也对血奴上了心,毕竟,一出现就把国公府给闹得天翻地覆,听起来还是很叫人心惊的。
厉瑜恒让柳瑶月退下,准备专心和厉琛寒讨论一下血奴的事。
柳瑶月讪讪道:“锐王殿下,您忙完了记得带我回去哦,不然靠这两条腿走回去的话,可累死个人呢!”
厉瑜恒没好气地说道:“你且在外头玩会儿,小杨子,带郡主去御花园走走,等朕忙完了,再让厉琛寒带她回去。”
柳瑶月一边道谢,一边问了一句:“陛下,上次家宴的点心还有吗?
臣女刚才在锐王府洗了个澡,现在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