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要给凶手一次机会,谁来给管事一家机会?
有些人犯错能给机会,但有些畜生不值得!”
那人还在辩解:“凶手之名只是你一家之言,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抓了个人过来当替罪羊?”
张淼此刻也听不下去了,直言道:“此人就是当日倭国的使者,进城之时,在下也见过了。”
“就算他是使者,也无法证明他就是凶手,他行凶之时你在场?”
柳瑶月的唇角勾出危险的弧度,这人一直都在颠倒黑白,胡搅蛮缠,身份必定不简单。
但此刻她并不打算揭穿他,百姓们居然在那人的引导下分成了两股意见。
事情没有亲眼所见,或是亲身经历,百姓们自然没有共情。
柳瑶月早就知道这些人的劣根性,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刑架上的三上忽然呻吟了一声,百姓们的目光登时都被吸引了过去。
他缓缓抬头,睁开双眼,眼前围观的众人,还有他自身的处境,都让他大吃一惊。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人多的地方就有逃脱的机会。
他怒道:“看什么看?本将军是大日国的使者,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使者的?
大宇国号称礼仪之邦,依我看,全是浪得虚名。
待本将军回国后,定要上奏我皇,与你们大宇国断交,再递上战书,咱们战场上见分晓。”
先前为他辩解的人登时一脸嘚瑟,却还故意诚惶诚恐道:“还不快放了将军,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若是两国起了战事,你一个后生担得起吗?”
刚才附和柳瑶月,想要给管事一家讨回公道的百姓们,登时不作声了。
谁都不愿意担上挑起两国战争的罪名。
甚至还有百姓在劝她三思,说要去皇城报个信,要请陛下圣裁。
柳瑶月暗自嗤笑,请陛下圣裁?
呵呵,皇城里那个人要真正是为国为民的好皇帝,就一定不会让百姓当炮灰,天街事件也不可能会发生了。
三上眼看着百姓们都面露惧色,甚至在帮他开脱,他登时高傲地扬起下巴,头脑中的昏沉感都轻了许多。
一种想要开口畅言的冲动油然而生,他想也不想便直接开口:
“我们大日国在世界的最东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我们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你们在日落之西,如此败落之地,国号也敢占个‘大’字?可笑!
赶快放了本将军,否则,立马发兵,届时兵临城下,你们都得死!”
这一番倨傲之言让在场的百姓纷纷皱眉,就倭国那么个弹丸之地也敢称一个‘大’字?
柳瑶月暗自勾唇,吐真药开始生效了。
她不急不缓地开口道:
“你只是一个侍卫首领罢了,为了使团颜面才给你封了个将军。
况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即便是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你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想逃脱律法的制裁,真是痴人说梦!”
三上头脑愈发昏沉,嘴里却不肯停。
“杀几个贱民怎么了?都是些蝼蚁罢了,这几个贱民的血污了本将军的刀,才是本将军的晦气!”
柳瑶月斥道:“驿站管事拿朝廷俸禄,属我大宇国的官员,你糟蹋官员之女,谋害官员一家,罪大恶极!”
三上嗤骂:“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