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越很佩服柳瑶月的急智，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陛下还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果然，厉瑜恒猛地一拍龙案，呵斥道：“柳瑶月，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柳瑶月慌忙跪下，眼泪说来就来，哭道：“陛下您真是慧眼如炬，英明神武，臣女就知道这些谎言骗不了您，求陛下恕罪。
臣女就是想替亡夫厉琛寒报仇，是这些倭人害得臣女云英未嫁就成了寡妇。
都是臣女的错，不该欺骗陛下。”
厉瑜恒的眉头拧成了结，他的本意是责怪柳瑶月不该隐瞒不报，结果……
她果然还是心智不成熟的傻子。
但这事儿如果是私下说，他倒是可以直接原谅了她，不过一个倭人罢了，下个封口令，绝对没人敢传出去。
但今日养心殿里还有个南疆圣使在场，这么一来，他就不太好徇私了。
他板着脸道：“圣使被袭也是你干的？”
柳瑶月抹着泪，摇头：“不是。”
柳瑶月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出的手，她只想说“干的漂亮”，唯一的遗憾就是，咋没直接弄死？
古雀又指手划脚地比划了一阵，长眼睛的都知道他想让柳瑶月恢复他的说话功能。
但在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忽视了他，没有一道视线往他那边飘，出奇地意见统一。
厉瑜恒教训道：“你也即将嫁为人妇，怎可随意戏弄他人，如此顽劣，朕少不得要狠狠罚你！”
柳瑶月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猛地一个头磕在地上：“臣女愿意受罚，臣女知道，只抓一个倭人无法平息百姓失去至亲的痛苦。
臣女在此起誓，定要将所有倭犯绳之以法，以宽众民之心，否则臣女永不再嫁！
苍天为鉴，日月为证，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话音刚落，外头的万里晴空突然黯淡下来，一道惊雷凭空炸响。
杨公公浑身一抖，惊叫道：“天道誓言！”
厉瑜恒狠狠瞪了杨公公一眼，他何尝不知这是天道誓言。
但这种誓言一向都是皇族专属，且由国师代为转达上苍。
他年幼时就曾见父皇在国师的布下的祭坛上发下天道誓言，誓要让大宇国重新辉煌！
当时也有一道旱天雷，却远没有刚才柳瑶月起誓的动静！
他倏地起身，面上的阴冷浓郁欲滴：“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柳瑶月自己也被外头的动静惊到了，发个誓而已，拿来糊弄厉瑜恒罢了，要这么大的动静吗？
厉瑜恒的质问只换来柳瑶月茫然的眼神，他登时觉得自己这问题问得有些傻。
柳瑶月本就是个傻子，林神医虽能让她神志清醒，却无法去除她多年痴傻的病根。
这算是误打误撞吗？
厉瑜恒气自己，也气这个傻子，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什么帝王形象，他都顾不上了。
他面目扭曲道：“天道誓言能随便发么？”
不懂就问，柳瑶月好奇地问道：“什么是天道誓言？”
厉瑜恒用力闭上双眼，真不想看见这张脸。
“既然发了愿，那就由不得你了！”
“来人！”厉瑜恒高声道，“将瑶月郡主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