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已故的太嫔娘娘。
这罪名可谓是泼天的大,栽到谁的头上,谁就是倒霉得透透的了。
周遭的下人们都默不作声,连口气都不敢喘。
林豆蔻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冤枉啊,王爷,不是妾身不叫定海出来,而是定海现在去药房抓药了,他腹痛不止,向妾身告了假。”
她越是解释,林怜儿越是觉得她在遮遮掩掩。
林怜儿抽出丝帕,掖了掖眼角,道:“王爷,臣女以为,莫不是长姐提前得了风声,把这良心未泯要告发她的奴才……给灭口了吧?”
萧吟知负手而立,曈昽深深。
“要知道是真是假,去药房一探便知。管家。”
“是!”管家躬身,忙小跑着往药房去了。
林豆蔻望着他的背影,倏地脖颈一凉。
萧吟知钳制着她,压低声音道:“林豆蔻,你若是骗本王,下场你自己清楚。”
脖子上的力道不轻不重,但也足以让林豆蔻呼吸困难。
她吃力地吸了口气,眼尾逐渐泛起生理性的泪水,张口道:“王爷,你难道对妾身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这两天的甜蜜和温柔,难道只是双方的幻梦一场,只是在做戏而已吗?
她眸光水润,并未把最后的问题问出来,但是萧吟知已经从她的眼睛里面读懂了。
他像是被烫了似的,猛然松开手。
林豆蔻俯下身子,汹涌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林怜儿冷眼旁观,心头一片痛快,嘴上却是比谁都要白莲花。
“王爷,您别生气了。长姐,您瞧瞧您把王爷给气的,像王爷这样金尊玉贵的人儿,怎么能受这样的气呢?您要是真的还对王爷有一些善意,就赶紧认罪吧。”
萧吟知甩袖,宽大的袖口擦着林怜儿的脸颊甩过去,她的脸上登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啊!”
林怜儿疼得尖叫一声。
萧吟知冷冷地道:“聒噪的东西。”
“咳咳……”林豆蔻嗓子难受得很,只能一味地咳嗽,否则现在她定是要拍手叫声好的。
萧吟知不去看林豆蔻,只冰冷地道:“拿些水来。”
“是,是!”神针早有此意,只是不敢擅自妄动,得了王爷的授意,第一时间就取了水,喂给了林豆蔻。
林豆蔻的咳嗽逐渐止歇。
这时候,管家也回来了。
众人举目看去,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小厮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影。
林怜儿一愣,担架上面的人正是定海。
定海脸色苍白,仓促想要下地,几次都没能翻身,口中虚弱地道:“奴才……给王爷,给王妃请安……奴才身子不适,不能下地请安了,请主子们恕罪……”
管家走到萧吟知身边,道:“王爷,定海的确是病了。大夫诊断过,确实是腹痛,但是奇怪的是……定海是中毒之兆。”
众人一片哗然。
下人们彼此面面相觑,心中已经有个谜底逐渐浮现。
看来,林小姐说的是真的,王妃真的想要毒杀证人……
王妃近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哈!”林怜儿的脸上顿时掀起一抹激动的红晕,她拍着巴掌道,“王爷,您瞧,臣女便说林豆蔻要杀人灭口!”
她满以为林豆蔻再也不能翻身,连一声假惺惺的长姐都不肯再叫。
林豆蔻却是不慌不忙,迎着萧吟知那双愈加冷淡的眸子,淡声道:“王爷,既然定海已经在这里了,为什么不问问定海怎么说呢?”
她的脖子上横亘着一抹五指印,鲜红得很。
萧吟知看得烦躁,指着定海道:“你,一五一十地说。”
“王爷,我们王妃娘娘冤枉啊!”定海一张口就是石破天惊。
“你……”林怜儿一愣。
不等林怜儿开口,定海又虚弱地道:“王妃娘娘从未做过伤害太嫔娘娘的事情,奴才也不知道奴才为什么会中毒。”
萧吟知眯起眼眸。
定海缓了缓,又道:“但是,林小姐的确找过奴才,她给了奴才一块玉佩,说是赠与奴才的,后来又想要奴才把一只娃娃放在王妃娘娘的枕下,奴才虽然不识字,但是知道有些东西不好乱收,所以拒绝了林小姐。”
“你,你胡言乱语什么!你这作死的东西,简直是在污蔑本小姐!”林怜儿脸孔铁青,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她上前,狠狠一脚踢在定海的肚子上。
“哎哟……”定海哀嚎起来,蜷缩成了一只虾米。
“本王妃的人,轮得到你来打?”林豆蔻抬起脚,对着林怜儿的膝弯一脚踹了过去。
林怜儿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萧吟知皱了皱眉头,道:“定海,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