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定海有气无力地道,“奴才想要把那玉佩还给林小姐,可是林小姐不收啊,奴才只能先回清苑,想着将玉佩交给娘娘,让娘娘还给林小姐。进了清苑,奴才喝了一口茶水,就开始腹痛了……”
萧吟知把玩着血玉扳指,看向林怜儿。
那眼神里含着杀意,腾腾的寒光笼罩在林怜儿的头上,几乎要把她冻结成一块冰。
“你简直是在血口喷人!”林怜儿吓坏了,只能冲咆哮道。
“既然说是有玉佩,那你把玉佩拿出来,给王爷瞧瞧。”林豆蔻蓦地道。
“是。”定海从身上摸出一块白玉。
管家将白玉呈给萧吟知,萧吟知修长的手指拈起玉佩,对着阳光。
玉佩上斗大的“怜”字,清晰可见。
“林怜儿,本王只问你一次,你若是说错了话,你的脑袋是走不出王府了。”萧吟知缓缓蹲下身子,直直地盯着林怜儿,“这块玉佩,是不是你的?”
“是,可是……”林怜儿快哭了。
“是不是你给定海的?”萧吟知不耐地道。
“是,但是……”林怜儿膝行了两步。
是是是,这块玉佩的确是她给出去的,可是事情不是这样的呀!
怎么现在成了她要陷害林豆蔻了?
林豆蔻怎么会让她有一丝一毫解释的机会,飞快地截过话头。
悠悠地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是分明了。林怜儿想要收买我的奴才陷害我,但是定海没有从命,为了掩人耳目,林怜儿决定毒杀定海。好在定海只喝了一口那有毒的茶水,又就诊及时,不至于丧命。”
“不是,是这对主仆联手,要害臣女……”
萧吟知不想听林怜儿分辩,冷声道:“来人,把她的嘴堵上,打二十大板,丢出王府!”
侍卫们冲上前来,按住了林怜儿,拿了一块臭烘烘的破布,死死地堵住了林怜儿的嘴巴。
“呜呜呜……”林怜儿摇头,就差把脑袋给摇飞了。
她的眼神充满了憎恨和怨毒,为了不被拖下去,拿指甲死死地抠进了地面,但是侍卫们的力气极大,拖着她往外走,地上出现了十道手指破皮留下的血痕。
萧吟知看向林豆蔻,林豆蔻亦是看着他,二人相顾无言。
林豆蔻无奈一笑,那眸光苦涩至极,宛如一只被伤害了的小犬。
她低着头。
“王爷,妾身从未对太嫔娘娘做过恶事。要说妾身对太嫔娘娘做过什么,妾身的确是做过……”
林豆蔻叹了口气,从袖口里拿出一枚长生锁,递给了萧吟知,“妾身去菩陀寺为太嫔娘娘请了这枚长生锁,希望太嫔娘娘来世长寿健康,福禄无忧。”
萧吟知瞳孔震颤,手掌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声音沙哑:“林豆蔻,本王不该怀疑你。这件事,是本王不对。”
“若是妾身不能自证,王爷一定会因为外人这次搬弄是非,赐死妾身吧?罢了,请王爷先回吧,这清苑一片狼藉,妾身瞧着,还不如从前的冷苑呢。妾身也……累了。”林豆蔻深深吸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脖子道。
那纤细的天鹅颈上,五指印十分突兀。
萧吟知绯色的薄唇轻抿,张口想要说什么,到底还是吞了回去。
他复杂地看着林豆蔻,转身走出两步,又回头。
林豆蔻静静地道:“王爷,妾身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萧吟知喉咙滚动,低哑道:“好,你先……你先休息。”
他步步迟缓地走出清苑,清苑的门立刻在他背后关上了。
神针关完门,隔绝了外界,连忙小跑到林豆蔻身边,轻声道:“王妃,咱们这次可真是冒险……”
“是冒险,但是奴才躺在担架上偷眼瞧呀,王爷走得一步三回头,就是想咱们王妃娘娘挽留他呢。”刚刚还虚弱得很的定海,倏地语气活泼了起来。
林豆蔻亦是一扫脸上的阴霾,轻笑着道:“定海,你要记住你现在扮演的是一个险死还生的可怜人,哪能这么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