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咱们干这一行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周志萍眉头一皱。这是打算朝他诉苦?他还有苦呢,他的苦找谁说去!
见周志萍面色不虞,成掌柜咽了口唾沫,小心陪着笑:
“捕盗拿匪的事儿,向来归官府管。咱做这玉石买卖,铺子里只能说鉴定真假,保证不售赝品,至于这玉石的来路……,咱说句实话,成记只是间玉石铺,我成忠不过是个生意人,属实没有能力甄别。”
周志萍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但这事要是不给出个说法,那些失主定然是不愿意的。
见周志萍并不反驳,成忠继续道:“成记的玉石里,许是有来路可疑之物,但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与贼匪勾结”一说,纯属子虚乌有。”
“成掌柜说没有便没有么?”周志萍啜了口茶,幽幽道:“若是仅凭拍胸脯保证便能断案,那要本官何用?”
成忠赶紧申辩:“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大人明察秋毫,成记确是清清白白。为着这事,之前刑部的程大人也亲自带人来铺子里盘问过。”
他顿了顿,看看周志萍的脸色:“若是成记真的有问题,那程大人也不能放过我,您说是不是?”
“程端?”周志萍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他去你那里做什么?”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什么案子他都要来插上一手。
“为了块玉佩。”成忠如实答道:“一块祁连玉。”
放眼整个平津城,成记的祁连玉是最好的。但饶是见惯了好玉的成忠,亦是对那块玉佩印象深刻。
这块玉佩是他两三年前从一个掮客手中购得,之后很快便售出去了。只是没想到大半年前,刑部的程大人突然带着那块玉佩找上门。
成忠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结果程大人只是问了问玉佩的事情,随后便走了。
成忠生怕周志萍不信,是以把这事说得格外详细,包括这玉佩什么样,程大人那日都问了些什么,一一道来。
周志萍越听,越觉得不对。
这玉佩不就是沈宛曈身上那块吗?听成忠所言,玉佩早就不在沈宛曈身边了,程端也清楚这事。
如此说来,程端送进沈府去的那位……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