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师傅?”
贾茂思忖片刻,已有成算,“他眼下既不敢当面揭出来,便不打紧,凭他是谁,怎样敢得罪我们宁国府?你师傅更不必说,即便知道也不会罚你的!”
小和尚破涕为笑,转瞬又恼,“好啊,你是不是和我师傅也好上了?”
贾茂在小和尚脸上偷香两口,“宝贝气什么,别气了。”
小和尚伸手推开,没推动,气得在贾茂胸口捶了两下,“你打的好算盘,把我和师傅都……你个禽兽!”
贾茂不以为意,笑道,“这话好没道理,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你师傅还没说什么,你倒恼了不成?”
如此这般调戏,不必细说。
又是半个时辰,贾茂依依不舍地舍了貌美小和尚,又去杜少琼那里道别,说是回府里禀明情况,请族长定夺。又说守灵需不少人手,也须府里调派。
杜少琼刚收到了精神冲击,哪里敢正眼看他?只好装病躺在床上,贾茂也不多话,这小孩能懂什么?打马回府便是了。
却说贾茂回宁国府禀报,贾珍只是哀叹一声,心思只是一味在玩乐上面,想他小时便混在女人堆里,亲爹虽严,却早早地出家了去,再不曾回府来,管不着他!然而有些女人,却是他不该想的啊……但人呢,可能就是贱,明知道不能却忍不住去想,贾珍正饱受折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攸姑姑呢!并不在意,只道,“到时我亲去送灵便是。你好生办好,若缺人手去找你婶子要!”
贾茂低头连连应是,便要告退。
贾珍随口说,“你攸姑奶奶过去与那边府里也常来往,记得去那边说一声!”
这才挥挥手让贾茂退下。
贾茂便去找贾珍的继室尤氏,倒很顺利,又想着去荣国府禀告老太太。还未出宁国府,便遇到贾琏,“琏二哥!如何在这里?正好有件事与你说。”
贾琏便道,“什么要紧事?”
贾茂将先府里攸姑奶奶去了等事说了,贾琏便收起了笑,“攸姑姑嫁去几年,音信全无,谁想这便早早地去了!”
贾茂只道,“谁能想到呢!只是可怜姑奶奶只留下五六岁的儿子,现今又病着,只等着我赶去寺里,一应白事可有的忙了!哥哥只当可怜我吧,替我给老太太报个信!”
贾琏忙道,“这原也没什么,只是哥哥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贾茂忙问缘由,贾琏便说,“你嫂子大着个肚子,偏偏人又爱生气,前几日发狠,竟血流不止。肚子里的孩子竟活生生掉了!”
贾茂大惊,“怎会如此?”
贾琏便拉着他,说了许多凤姐善妒的话。
贾茂心中腹诽,“女子善妒不假,可是这琏二哥竟如此孟浪,媳妇怀着孕便和她的陪嫁丫环动手动脚,也着实不该!”
贾茂却不知,一个人犯了大错,便会下意识地为自己找理由开脱,好逃过内心的谴责。其中最有效的方式便是树立一个靶子,“我有错,但是那个人的错误更多、更大!”
贾琏和凤姐青梅竹马,如何不知她性格要强、眼里容不得沙子?只是新婚燕尔、爱她颜色,放着不管罢了!去岁凤姐怀孕,不能行房,又迟迟不肯给陪嫁丫环开脸。
却也是她一贯的作风。
贾琏离不开女人的肚皮,如何耐得住寂寞?在外面如何消火不必说,在房里也和几个陪嫁丫环眉来眼去久矣!也有上手了的。
陪嫁之意,原是预备正房孕期不能行房之时,或是爷们喜欢,正房笼络丈夫的手段,总归是要抬作姨娘的。也有少数是老老实实找个小厮、管事的嫁了,做管事娘子的。
那几个陪嫁丫环如柳儿、月儿早知王家太太之意,又看贾琏眉眼风流之态,哪个不爱的。因此半推半就的便都从了。
只一个丫环,名唤平儿,最得王熙凤的心意。在她孕期时刻不离,尽心照顾。贾琏有意撩拨,奈何平儿并不接招,贾琏一时也找不到时机,只得暂且按下。
不想一日,王熙凤偶在窗边听得贾琏和柳儿妖精打架,登时胸口一疼,冲进去抓着那柳儿便打了几下,柳儿低头乱钻,又要抓衣服穿。
贾琏受了一惊,抓着王熙凤的手喝道,“住手!”
一时三人乱成一团。
待平儿听到声音冲进房里,凤姐的下身已是血流不止。当天晚间,一个快成形的胎儿便掉了。
怕老太太、太太等长辈责骂,贾琏急急地出来避祸,哪里肯为这点儿小事回去挨骂?
贾茂只好放了贾琏的袖子,自去荣国府走一遭。
荣国府上下正为长房长孙的夭折而忙乱,如何顾得上许多?倒是贾珠烦府中忙乱,自请去寺中帮忙。
贾茂自是感谢不迭,二人结伴到无垢寺去。
说是帮忙,实则不过是逃家,来此处寻乐子罢了。
杜少琼原本见贾蓉生得唇红齿白,好似电影明星,心里还有些期待,不想见他和贾茂一样行事荒唐,小小年纪,不该懂的东西倒是样样精通。
他心里鄙夷,便不肯和他多话。正好贾蓉正处在不耐烦陪小孩子玩的阶段,杜少琼和贾宝玉年纪差不多,同样也在辈分上压过他一头,贾蓉在家小心伺候那位小叔已是腻歪非常,越发不肯和杜少琼多话。
杜少琼强自忍耐,终于等了十数日,贾家史老太君病好了,带了乌泱泱的一大帮子人来,又是一顿哭天抹泪的表演。
杜少琼私心瞧着,倒是只有贾母这一个老太太是真的伤心,其他人不过面上假哭罢了,伤心之色未达眼底。
贾母见杜少琼小小的一个玉人,先是丧父,后又丧母,心生爱怜,有意让杜少琼住到贾家,“琼儿,你毕竟年纪还在,不便舟车劳顿,你到外祖家里陪陪外祖母,好不好?”
又说,“外祖母家里也有一个像你一般大的小孩,名唤宝玉,虽然顽劣了些,但是心地极好,这样你也有个伴不是?”
杜少琼留在贾家自然有利,毕竟《红楼梦》的故事便发生在这里。只是如果他留在这里,不就成了男版林黛玉?如何又能完成任务?
故而,他必须在外面立起来,算一算,红楼梦的故事在四年后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