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可卿命丧天香楼 林黛玉飞舟扬州城
杜少琼看着系统中代表秦可卿的进度条一下子清零,心下纳罕,这颜色倒是平平无奇的白色,所以他一直也没有关注过,不过似乎在《红楼梦》书中,秦可卿的戏份不多,反正他是没什么印象的。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下午的时候,贾府才有下人姗姗来迟,“表少爷,我们大少奶奶昨儿夜里走了,我们大爷派我来跟您说一声。”
“怎么如此突然?我上回见她时,还好端端的。”杜少琼蹙眉,“你们大爷怎么说?”
“欸!我们大爷伤心得很!他老人家嘱咐一切都要用最好的,光是停灵便要足足的七七四十九天呐!”报信的下人眉飞色舞,似乎在说什么了不得的喜事一样,“不单请了108高僧在大厅上念大悲咒忏悔,免去亡者之罪,而且请了99位全真道士在天香楼上做法事,再另请50位高僧50位高道设坛守灵,真是好大的阵仗!”
说完之后,他咂吧咂吧嘴,一副有如此阵仗,死得也值了的表情。
杜少琼不愿和他纠缠,挥手让他回去,“敬告珍表哥,少琼晚些时候便到。”转身前去和学社专管庶务的岑夫子告了假,夫子听了缘故,捻须叹息,“既是家中出了变故,瑛石你且回去住些日子,只是你须牢记,守身自持、方正不折的道理。过些日子,我还有事与你分说。去吧!”
杜少琼郑重行礼,辞别夫子,骑马逶迤而行,赶在傍晚前赶到宁国府中。
只见国公府大门洞开,里面的哭声足可摇山震岳,前来拜祭的亲朋故旧往来不绝,比之杜少琼初次登门时热闹了何止十倍,而迎来送往的各色人等井然有序,自有一番大家气度。
杜少琼面色凝重,下马,疾步走向贾珍,“表哥,我来迟了。”
贾珍在大门口处亲自送迎,正和冯紫英把臂相送,闻言立时松了手,一把抓住杜少琼,未语泪先流,倒把杜少琼吓了一跳,胡子一大把的中年男人,眼泪说来便来,倒真是少见。“表哥……”
杜少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是贾珍自己流了一会儿眼泪,拿袖子擦去,“瑛石表弟,你知道你侄儿媳妇一向是个好的,家中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哪个不是交口称赞,我……和你嫂子都是珍之爱之,不曾想她竟舍下我们去了!”说到动情处,贾珍泪流不止,“真是老天不长眼呐!”
冯紫英在旁劝道,“老哥!连张神医都束手无策,可见天意不可违,切莫过度伤怀才是!你若如此,侄儿媳妇在下面恐怕也不能安心。”
一时众人纷纷劝解,贾珍这才稍稍止住。
夜渐渐深了,众人陆续辞别,约莫戌正时分,人散得差不多,只剩下宁国府自家人。
杜少琼和贾珍在厅中坐定,正待说些什么,却见一队管事媳妇并丫环簇拥着一人走来,领头的不是王熙凤却是哪个?
“珍大哥哥!咦,少琼也在。”
杜少琼点头,“凤姐姐安好,我说怪道这府里人手井然有序、丝毫不乱,我看着府中里里外外进出这么些个人,又有那许多事,难为下人们一件件做来,人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事都有人管着,原来是有一位大将军坐镇指挥。”
这话说得王熙凤心中得意无比,只是面上还端着住,“少琼是哄我开心呢,我不过是赶马上架,有一件事来便管着一件事罢了!”说着看向贾珍,“却有一件事要回禀大哥哥,我原说定了卯正二时点卯,却有一个管事媳妇说是睡迷了,我本想看着赖大妈的面上放过她,只是到底说好的规矩不好破,若是别人学了去,人心不齐,这事儿办不成,我不好向大哥哥交待,因而还是咬咬牙打了她二十大板,今儿特特来赔罪告个饶……”
话未说尽,贾珍先抬手说道,“此事不必再说,大妹子你做得极是,若非如此,底下这些人不知怎样偷奸耍滑呢!只是这和赖大妈是什么关系?我看她也有些老糊涂了,竟管不好自己人了么!”
旁边伺候的赖大管家忙跪下请罪,凤姐儿自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便替他分解,“这也不关赖大的事,毕竟伯伯也管不到侄儿媳妇屋里头去!”
“哦。原来是你侄儿家里的。我记得你有个侄儿叫什么赖尚荣的,读书极好,是他媳妇吗?”
“并不是,尚荣是我家小子,还没有讨媳妇呢。”
“哦,是这么回事。”
到底,贾珍还是将赖管家斥责了一通,打发他家去了,“去,好好管管你家里人。”
又是一阵寒暄,凤姐儿方才心满意足地回荣国府去了。
贾珍便问杜少琼,“瑛石,还有四十几日才出殡,依我看,也不好耽误你的学业,不若先在府里住几日便回去念书进学,到时候我再遣人请你过来。”
杜少琼点头,“其实我这次来,是心里存着一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说。”
“你我之间,不必在乎这些,你直说吧!”
“此事也做不得准,只是我总疑心蓉哥媳妇儿的病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事关男女之事,不确定的事我也不好往外说,谁知蓉哥媳妇竟就这么去了,我也不忍心她走得不明不白,所以想着,还是和表哥说一说。”
……
霎时间,厅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