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莲走后,武婧儿也和王迦陵一起离开长安前往苏州。 路上,河水清凌,船只如梭,两岸垂柳翠色浓郁。 王迦陵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担忧道: #34;不知道蒙学现在怎么样了?#34; 武婧儿笑着回道: #34;由房如雪盯着应该出不了大问题,不过要想进一步发展,还得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34; 王迦陵嘴角弯起,道:“你尽说好听的。”说完,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只见江水瑟瑟,杨柳依依,远山云笼雾绕。 冬日的风攀过窗户吹了进来,吹得人清醒了许多。 #34;江南的冬天比长安来得更晚一些。#34;武婧儿跟着王迦陵的目光看去。王迦陵附和: “是呀,春天也比长安来得早。我有个姊妹说也要来苏州。”武婧儿闻言喜道: #34;什么时候过来?#34; 王迦陵道: “她不像我们人口简单。她上有公婆,下有儿孙,家中诸事繁多,安顿好一切至少要等明年开春才能过来。#34; 武婧儿双手托腮,看着王迦陵,道: #34;真好,咱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我走之前和娘娘说了,若是品行才学能力都不错的人,我可以推荐她们以良家子的身份入宫当女官。#34; 王迦陵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女官虽然位卑职小,但由于靠近帝后,若再得帝后宠信,那权势可谓是炙手可热。这也是为丈夫儿子谋官的好途径。 #34;你之前不是不耐烦这些吗?#34;王迦陵奇怪道。她这个朋友一直谨言慎行,甚少结交他人。 武婧儿放下手,道: “多一人多一份力量,人还是太少了。由于人手太少,我们有事回长安,很多事情只能缓慢推行。#34; 武婧儿复盘这几年的行动时,深切感受到人手的不够用。 王迦陵笑起来,赞同道: “你是大忙人。我给你数数你后面还有什么事情,沛王结亲你要回去吧,周王只比沛王小了一岁……还有荣国夫人,她老人家年事已高………#34; 武婧儿扶着额头,道: “所以以后的事情还要拜托你们,我给你们当后勤辅助。” #34;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王迦陵好奇道: “你给娘娘推荐我了吗?我也想弄个女官当 当。#34; 武婧儿笑起来道:#34;娘娘知道你哩,你觉得正六品的司织如何?#34; 王迦陵连忙摇头道: “我忙着蒙学的事情,怎么还有精力去管织造局的事情?” 武婧儿抬手打断她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之所以忙,是因为能用的人少。你当了司织后,全织造局都归你管,还怕挖不出人才来?#34; 王迦陵还是摇头道:#34;不行。房如雪干得好,我有国夫人诰命,她比我更需要这个正六品的司织。#34; “你难道忘了司织可以有多人?”武婧儿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 王迦陵回过神来,喜道: #34;哎呀,你不早#34; 武婧儿: “我还没说完,你就拒绝了。等咱们的织造局做大后,很可能会独立出来,到时候会多出一个尚宫之职。#34; 王迦陵顺着武婧儿的话畅想未来: “那可是正五品的尚宫呢。”五品官是一个分水岭,过了这个坎,那就步入了高官的行列。 但她随即想到女官最高也只是五品,心中叹息,道: #34;这是女官的最高官职。#34;再高的才华和能力也只能做到五品官。 闻言,武婧儿想到那位巾帼宰相上官婉儿,她先是以才人的品级成为武则天的助手,后又升到正二品的昭容,辅佐中宗处理朝政,掌管制诰。 “未来是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但我相信未来是充满变化和可能的。”武婧儿想罢,充满希望地对王迦陵说道。 王迦陵和武婧儿相知相交,又结为儿女亲家,自然对武婧儿的心思了解几分。听到武婧儿这么说,王迦陵亲手给武婧儿斟茶,道: #34;我很庆幸月莲嫁入了你家。#34; 王迦陵摸着良心说,这世间再没有比武婧儿更好的舅姑了。 成亲不久,武婧儿就搬出府邸,给小夫妻留下培养感情的空间,也不要求儿媳晨昏定省服侍左右,更是同意并支持儿媳同儿子一同外出任职。 武婧儿听了,不在意道: “我喜欢这孩子。父母不能一辈子陪着孩子,有她和年年相伴,我很放心。#34; 两人对视而笑。闲聊完,开始说起正事。王迦陵接手司织这个官职,自然想要更了解一些,于是向武婧儿请教织造局 诸事。 江南缓缓发生着变化。 长安城中的李贤自从檄文事件后,明显感到帝后二人对他的态度变了许多。 首先是召见和赏赐的频率变低了,再者他府中的僚属经常被帝后二人敲打挑刺。 李治现在能完全理解阿耶当年宠爱四兄的心情。家中最珍贵最重要的皇位许给了大兄,那对其他的儿子赏赐和宠爱多些也不为过啊。 但古往今来就是这种疼爱之情撼动了不少太子的宝座。 所以李治要克制自己对其他几个孩子的感情,不要让他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哎,当皇帝真难。”李治额头上顶着一位湿巾降热。他又病倒了,随着年龄的增大,风疾犯病的次数比前些年更加频繁了。 武媚娘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嘴角一抽,眼睛没有移开奏章,手也未停,头也不抬道:#34;你有什么为难的?#34; 李治长吁短叹: #34;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34; 武媚娘嗤笑一声:“你今天能起身把我批过的奏章看一遍吗?昨日的还堆积在那里没看呢。这些奏章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