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亮,朦胧中透着丝丝光线,一声鸡鸣划破了晨曦的宁静。
槐序身披薄雾立于天边初晓之地,寒风凛冽中,他手中的长刀舞动,划破空气,发出呼啸之声,凌厉又不失和谐。
他的身躯随着每一个动作而起伏,大汗淋漓。
无论刮风下雨,只要他还能动,他便会早早起床,在大家都还没苏醒前练刀两个时辰,每日不辍,恒久如一。
忽的,门外传来大力的敲门声。
槐序停下动作,奇怪,谁会这么早登门拜访。
他擦了擦汗,打开宅门。
门外一青年负手而立,昂首挺胸,模样不曾见过,不似熟人。
“请问您找谁?”槐序问道。
“我找陆羡。”
“我家少爷还在睡觉,要不您晚些时候过来?”
青年摆摆手,“我等不了了。”
槐序心生疑惑,“不知您找我家少爷有何贵干?”
“听说陆羡昨日下棋赢过了范钧奕,有人评价陆羡的棋艺是‘犹龙行于云间,凤舞九天之上,每决一着,皆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的水平,我秦空特来领教,我要挑战陆羡。”
两个时辰后
陆羡睁开眼皮,坐起身,昨日酒喝得太多,就连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到现在头还昏昏沉沉。
他打了个哈欠,走出房间,晒着冬日和煦阳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闹哄哄的声响,就像有很多人在说话。
他的脚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轻轻地走到了门口,眼前之景让他大吃一惊。
自家门前竟聚集了许多人,人头攒动,犹如集市,有的人穿着华丽,有的人穿着简朴,有男有女,好不热闹。
这些人被分成了两列,秩序井然地排队站着,还有不少人源源不断地走来。
朱大志站在石阶之上,格外忙碌,熟练地指挥着新来的人进入队伍。
槐序则在一旁维持着队列的秩序,以免有人插队或者闹事。
陆羡揉了揉头发,一脸茫然,“朱管家,这什么情况?”
排队的人群见到陆羡本尊出没,排好的长龙立刻骚乱起来,苦了槐序又是拉,又是拽,又是推,好一番功夫才把队伍重新列好。
朱大志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少爷,他们都是来找您的。”
“咦?找我?”陆羡瞧着那一张张陌生面孔,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和昨日秀园雅集上的事有关。
这尼玛我火了呀!
朱大志指着左边这路,“这列都是排队来找您挑战下棋的。”
排在第一位的青年秦空傲气十足,头颅高高扬起,“陆羡,你可真能睡,我都等你两个时辰了,还不快开始,我是第一个啊。”
陆羡伸颈望去,左边的长龙一直延伸到拐角,看不见尽头。
朱大志又指着右边这路,“这列都是排队来给您送礼的,有的是想结交您,有的是为家中女儿来求亲的。”
“还有来为自己说亲的。”他瞟了眼队列中的几位美女,笑得有几分色气,悄声对陆羡说:“少爷,我帮您看了,长得是真不赖,那小脸俊俏的,那身材汹涌的,嘿嘿嘿嘿~”
陆羡忍不住也瞅了几眼,的确是人间极品呀,“咳咳,那什么,朱管家,你是有家室的人,说话注意点,擦擦你的口水吧。”
他自己也悄悄抹了抹嘴角。
陆羡望着这些人,心里犯难,他当下必须得低调,这样一搞成什么样了。
“朱管家,要不你让这些人回去吧,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更不宜比试。”
“可……”
不等朱大志说完,陆羡已假装头晕,扶额转身进门。
人群见陆羡离开,再次骚乱起来,大家蠢蠢欲动,紧接着一窝蜂地朝陆府大门涌去。
槐序和朱大志赶紧站到了人群前,用身体艰难阻挡着人流的冲击。
“大家冷静!我家少爷今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大家改日再来吧!”朱大志高声呐喊,喊得嗓子都破音了。
人群的喧嚣声、议论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几乎将他的声音完全淹没。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朱大志对槐序使了个眼色,二人快速往回撤,准备关闭府门。
“等一下!”
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两名女子朝人群全速冲来,她们身上穿的一粉一绿的衣服格外惹眼。
她俩步伐坚定,眼神决绝,犹如两头不顾一切的疯牛,径直冲开人群,冲向了朱大志和槐序。
她们冲势强大,眨眼间就将朱大志和槐序推进了大门内。
在这突然的动作下,朱大志和槐序几乎没来得及反应,只能随着她们的力量向后退,两名女子也顺势跨进了门槛。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规矩讲究,如入自家家门,理直气壮。
见朱大志和槐序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俩又迅速转身去关大门。
此时,第一个早早到来的秦空不甘心就此被拒之门外,他急忙伸出手臂试图阻止大门的关闭。
粉衣女子胸脯一挺,直接对准了青年的手掌。
青年脸色大变,他可不想背上登徒浪子的名号,赶紧缩回了手。
青年缩手的瞬间,两名女子默契十足,一起将大门合上了,外面的喧哗声也都被隔绝在了外头。
她俩一回头,面对着的是三张目瞪口呆的脸。
陆羡、朱大志和槐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通过眼神最终确认都不认识这俩女的。
“你们俩是谁呀?”陆羡上下打量着她俩。
粉衣女子面容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嫩欲滴,眼珠像两颗黑色葡萄,一闪一闪,头上左右两边各盘有一个圆润的发髻,髻上珠花装饰,髻后还有柔软的头发披散,轻轻垂落在她的肩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是俏皮可爱。
绿衣女子站在她的身后,像是粉衣的丫鬟,长得小家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