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走上场地,范钧奕见陆羡走在前面,悄悄召集起其他5人。
“一会儿你们不准把球踢给陆羡,听到没?”
“可要是他的位置有利呢?”一人问道。
“那也不行,那个陆羡就是来凑数的,他位置再有利,你踢给他也是浪费,他还不是踢不进去,不如你自己试试。”
那5人不管认同不认同,也都不敢有异议,毕竟他们惹不起范家。
“要是被我发现你们把球传给了陆羡,我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了没?”
5人点头。
随着锣鼓敲响,香开始燃烧,比赛开始。
所有王公贵族都放下喝了一半的酒和筷子,聚精会神观看起这场象征国家荣誉的飞球赛。
比赛一开场,范钧奕带球从边路突破,直冲对方球门,对方三人聚拢过来包夹。
陆羡跑位到中路,招手示意范钧奕传球,他这边无人防守。
范钧奕瞟了他一眼,直接无视,这种荣耀时刻他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小样儿,你就在那等着吧,手摇断了也不可能得到一个球。
他在包夹中辗转腾挪,刚将自己摘出来,北羯一人径直朝他狂奔而来,一个暴力铲击。
直接冲他脚踝蹬去。
范钧奕跌倒,在地上连翻数圈,捂着脚踝痛苦地大叫。
北羯人断下球,撒腿就跑,一脚飞射。
守门员扑救不及时,飞球攻入了大兴的球门。
“好!”北羯王子重重拍着自己的大腿,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
大兴众人垂下头,神色黯淡。
元冲的手指捏紧了酒杯,激动得都想亲自上场,最是见不得自己人受委屈。
“犯规!这犯规了吧!”陆羡下意识想找裁判抗议,这才想起这是古代飞球,哪里有什么裁判,想怎么踢怎么踢,反正最后看结果。
北羯进球队员冲他吐了吐舌头,公然挑衅。
大家将范钧奕搀扶起来,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你还能坚持吗?”陆羡关切问道。
“怎么?你想把老虎赶走猴子称大王吗?”范钧奕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陆羡,刚才你在干嘛?招什么手?把我的注意力都分散了!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那头‘野猪’踢倒。”
他一把将陆羡推开,“真是晦气,离我远点!”
一阵急促的鼓声后,球场上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北羯队员利用他们雄壮的体型优势,像一头头野兽在场上横冲直撞,动作粗犷有力,每一个冲刺都让大兴阵脚大乱。
他们所过之处,大兴总有人被推倒、踢倒或者打倒,毫不留情,招招下狠手,脚脚踢要害。
陆羡也被一个从侧面猛冲过来的人撞翻,他感觉一阵剧烈的耳鸣,仿佛有无数铜铃在他的耳边疯狂摇晃,声音震耳欲聋。
地面的冲击力直透他的脊柱,引起一阵锐利持续的腰酸背痛。
这尼玛是比赛还是干架啊?
“陆羡那个废物到底在干嘛?躺在地上休息吗?”
“都说了别让他上吧,看看,那个蠢货连球都拿不到!”
“想偷懒一边去,别在那杵着,都挡着我们队员进攻啦!”
观众席上的王公贵族们爆发出阵阵怒骂,尽情宣泄着他们的不满。
元冲的情绪也高涨至极限,他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液在喉咙里烧出一条热线,他的面庞因愤怒而变得通红。
他猛地将酒杯放回案几上,力道之大,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酒杯竟然碎了。
陆羡在地上缓了好一阵,无人搭理他,无论是队友还是对手,大家照样在场上奋斗,好像他就是个多余的人。
他独自从地上爬起,望向席间的众人。
这么多人,他们要么对他嗤之以鼻,要么对他视而不见,只有三人不同。
冯梨枝、赵错和欧阳翊都盯着他,眼中满是担忧。
那一刻,他莫名觉得心里有股暖流流过。
“你干脆滚下去好了,球都拿不到的废物,有你没你都一样~”范钧奕从他身边带球跑过,骂骂咧咧。
还没嚣张几步,就被北羯队员从后面拎住了脖子。
北羯人的手臂一用力,将范钧奕掀翻在地。
球又回到了北羯人的脚下,北羯人一个重炮轰门。
球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前进,直奔大兴球门而去。
大兴守门员见状,毫不犹豫地飞身向球扑去,全力以赴地试图拦截这致命一击。
然而,球速极快,力大无穷,重重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咔嚓—”
这一击竟生生踢断了他的几根肋骨。
他跌落在地,痛楚顿时在他的胸腔弥漫开来,他面容扭曲,表情痛苦,口中吐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和草地。
场边的王公贵族们再次沸腾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
有人在庆贺这一次精彩的扑救,有人惊恐于这场比赛的血腥残酷。
元冲站起身,挤开人群,径直走向北羯王子。
冉据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
元冲怒气冲冲地质问道:“王子,你之前说这场比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是看看你们北羯队员的表现,知道的是在踢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踢人。
既然如此,还比什么飞球,直接比武好了,我元冲,皇室子弟,禁军校尉愿亲自领教!”
元冲少年意气,实在是看不过北羯人的作为。
北羯王子不以为然,“所谓的暴力,在我看来是无稽之谈,此乃草原男儿的血性,用尽全力地拼抢,这种不屈是北羯人的灵魂!何况也没说大兴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啊?”
言下之意,你大兴人才济济,有本事也十八般武艺齐上阵呗,你们怎么就指着被欺负呢?
还不是因为打不过。
“好啊~”元冲挺直了身躯,充满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