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痛觉神经很发达这一点让杨嫣吃了不少苦头,但是这个身体也有好处,伤口愈合速度也特别快。
不过虽是如此,为了以防万一,杨嫣还是没在入住别庄的第二天就往外跑。
扎刺伤口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万一发炎肿起来,到时候苦的还是她自己。
在别庄里呆着有在别庄里呆着的享受。杨嫣这会儿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手里捧着那天冉韬去书肆通知时顺便拿回来的一本游记(她当然不敢叫人拿那本“志怪小说”),旁边漂亮妹子端茶送水,吃个水果有人洗好了送到嘴边,吐个核儿都会被用帕子接住。
——神仙日子啊!
杨嫣现在非常感谢那位负责人。
虽然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坑了,但是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总算把原主人设掰过来的她终于感受到“家世显赫、荣华富贵”这八个词形容的美好日子。
呜呜呜,简直太幸福了。
这种闲适自在又没人管的理想生活,差不多就是她后半辈子的奋斗目标了,除了还差十个八个美少年……但考虑到剧情需要,她这个马甲是要嫁人生子的,杨嫣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剧情之前搞出些幺蛾子。等到走完剧情、换了新马甲,弄个没人敢惹的公主身份,她就可以彻底放飞了。
手里游记到底还是无聊了点,杨嫣看着看着就打起了哈欠,脑补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忍不住沉沉陷入梦乡。
等杨嫣再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人在给自己披衣服。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觉得身形不太像织烟,晃了会儿神才想起来,织烟嫁人后虽然还在她屋里,却不方便贴身伺候了,她身边的人换成了……
杨嫣不确定的叫了一声,“……碧楼?”
刚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哑,碧楼只觉得耳朵一麻,正披着衣服的手一个哆嗦,压到了杨嫣的肩膀上。按说肩膀下面都是骨头,小娘子的身形也不是珠圆玉润的那种,肩上更是没什么肉,可偏偏触上去就是软的,像是要将手指陷进去。
碧楼手忙脚乱地抬起手来,手指刚一离开,就看见那边莹白如玉的肩膀上多了一道淡红的指印,她眼看着这道浅淡的绯色痕迹慢慢消散。
碧楼不知怎么的、耳根子一下子红了透,脑子里不自觉想起昨日车厢上的那一幕,这一下子真是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扯着衣襟的手更是打起了哆嗦,越是小心不敢碰上,越是会触到,不多一会儿就把肩膀那一块染上了点点绯色。
杨嫣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明白过来是自己刚才是在院子里睡着了、碧楼正给她披衣裳呢。她顺手接过外袍披在自己的身上,却见碧楼的手还摁在她肩膀上没动弹。
杨嫣:?
她奇怪地看过去,和还在呆呆的发着怔的碧楼对上视线,后者这才回神慌张,想要请罪。
杨嫣在心里感慨,多亏自己这些年把人设掰过来了,要不然碧楼这一下子,她高低得摔个碗。她摆摆手示意没事,瞧着人还在慌慌张张、眼神乱飞的模样,她回忆了一下刚才,安慰开口,“没事,可以摸。”
碧楼愣愣抬头,嘴巴张大,发出一声像是没反应过来的“啊?”
呆萌呆萌的。
杨嫣没忍住,哧地一声笑出来,干脆拉着人的手按回自己肩膀上,非常大方地:“没关系,就当自己的。”
这是什么婢女?这分明未来是帮她报仇的好姐妹!摸两下怎么了?随便动手,没关系!不是她吹,她现在的皮肤手感可好了,她自己洗澡的时候都忍不住掐掐捏捏,虽然比不上猫猫狗狗之类的有毛生物,但也是Q弹Q弹的,超舒服!
碧楼在原地愣了半天,从耳朵往前、脸皮肉眼可见地涨得通红。
等脸上的温度烧到一定程度,她像是终于回了神,猛地抽回了手、在原地狠狠一跺脚、捂着脸跑走了。
——呜,织烟姐姐,我果然不行!你快回来吧!!
被扔在院子里的杨嫣:???
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禁不住想起了网上流传“在澡堂里原地吓哭的南方姑娘”,澡堂唉、怎么能穿衣服?穿了衣服还怎么搓澡?
怀念了一下可以泡好几个人的超大池子,杨嫣顺手扒拉了一下半披的衣服、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果然手感很好。
她肩头锁骨往下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这会儿按的手指印正好在痣旁边,杨嫣偏着头盯着看了一阵儿,干脆在旁边按了一圈,盯着新出炉的小梅花,她心满意足地收手,抬头却对上了外面正站着的人。
碧楼刚才走得匆匆忙忙的,院门大开着,冉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杨嫣正准备打个招呼,对方却一下子偏过去头,快步走开了。
杨嫣:?
有什么急事吗?走得这么快。
她顺手捞了捞肩头快掉下去的衣服,觉得这一个两个的、今天都太奇怪。
*
杨嫣没有在意白日里的小插曲,但是她白天睡得多了,到了晚上就开始睡不着了。
其实她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这个身体娇气得很、还认床,每次换个地方就得适应一段时间,这也是为什么她新鲜了几年后就不怎么来别庄上住了。
杨嫣翻来覆去地折腾一会儿,决定还是不折磨自己,主要是以她经验自己再这么折腾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她大概这几天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她干脆翻身坐起来,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绕过守夜的碧楼,准备到外面透透气。
等她出来以后就发现,更外面值守的屋子还亮着灯。
杨嫣托着下巴想了想,她记得那边安排的人是……冉二?
干脆过去看看。
……
屋内。
被接近的脚步声惊动,冉韬第一时间抬眼看过去,辨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形之后,原本冰凉冷厉的目光下意识地放得柔和,但神情却有些怔:她怎么会来这儿?
不饰钗环粉黛,披散的乌发只被一根布条松松地绑在脑后,被月光映得盈盈生辉,像是月华在其上流淌。视线忍不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