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锦绣轩的衣裳实在好看,看着那么多身份不如她们的人都穿上了,她们却穿不上。
她们心中虽怪锦绣轩不懂变通,但还是得乖乖排队拿号等待。
京城里热热闹闹,侯府这段时间也是如此。
何明珊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很适合做主母,林氏生辰宴的事情,全是她一手安排。
不仅如此,她伺候林氏,也是风雨无阻,一天都没落下。
去的,总是三个儿媳里最早的。
有时候,姜梨看见她脂粉遮都遮不住的疲惫,忍不住感慨,这是何必。
林氏生辰眨眼便至。
老侯爷与大长公主不在府里住,谢承烨是兄弟几人中,官职做的最高的,又有谢书淮这么争气,前途一片大好的儿子。
所以三房,可以说是侯府里,最尊贵的一房。
林氏,则是府里地位最高的女人。
她好面子,重排场,是以每年过生辰,都办的风风光光的。
侯府正堂。
林氏身着衣裳华贵,料子是昂贵的云锦,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牡丹花,衣襟袖口处着镶金边, 插发髻高高挽起,插着金钗珠宝,一侧垂坠着长长的流苏。
手上戴着的玉镯和宝石戒指,璀璨夺目。
她化着精致的妆,双唇涂的口脂鲜红,衬得她愈发好看,完全不似四十多岁的妇人。
她端坐在主位,心情甚好。
而谢承烨,坐在她的旁边。
他不愧为谢书淮的父亲,即便四十多岁,仍旧身材匀称,脸庞轮廓分明。
岁月虽然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但更增添了几分成熟沉稳的气度。
二人下首,坐着大房谢承平夫妇,右边坐着二房谢承礼夫妇,最次,则坐着四房谢承志夫妇。
二房、三房、四房,都是嫡出,只有大方是庶出,但大房站着长子的身份,因此坐在下首。
而小辈们则是没有位置,在更下方站着。
“大长公主,赐点翠嵌珍珠头面一副,碧玉流云冠一只,镂空飞凤金步摇一对——”
大长公主身边的齐女官念完,下人们便把大长公主送的东西依次端进来。
“三夫人,这些就是大长公主赏赐。下官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齐女官道。“大长公主那边还等着我去回话,下官便先告退了。”
齐女官是启朝为数不多的女官,又得大长公主看重,侯府众人对她都很是客气,纷纷起身相送。
而后感叹大长公主出手阔绰,林氏又不是整寿,竟然送了这么多东西。
大长公主送完,接着众人依次送上贺礼,说着吉祥话。
这几房的夫人们都精明着,知晓谢书淮日后必定是侯府支柱,自从他出息后,她们对林氏面上都很客气。
一个比一个会说话,把林氏捧得春光满面。
很快,就到了小辈们送贺礼。
林氏喜欢林清薇,亲昵开口道:“薇丫头,这些日你准备贺礼,一直神神秘秘,藏着掖着不给我看,今日,快快拿出来吧。”
林清薇闻言,走到堂中,给众人行了个礼,笑道:“还不拿上来。”
话落,她的丫鬟端上来一个盘子,盘中放着一幅画卷。
林清薇将画卷拿在手中,轻轻打开,给众人展示,道:“姑母,这是我亲手画的,您看看,可还满意?”
众人闻言,好奇看去。
只见画中林氏,灵动传神,仿佛真正的林氏,去了画中似的。
她的笔触,轻盈而有力,将林氏神韵捕捉的淋漓尽致,画中的她,眉眼如画,朱唇红润。
衣着打扮,赫然与她今日穿着一模一样。
林清薇一个庶女,画的竟然比许多专门学丹青的大师画的都好,众人惊叹不已。
就连姜梨,也很是惊诧,林清薇的画功竟然能够这么好。
林氏见了这画儿,又惊又喜,笑得合不拢嘴,万分好奇道:“你怎么能提前画的,跟我今日一模一样?”
众人也都很好奇这个问题。
“姑母,您过生辰,我自然处处留心。”林清薇解释“前些日子,我便发现您吩咐人新做了这身衣裳,在房里试着佩戴首饰。”
“所以,我便将这一幕记下来,画在画中。”说完,她羞赧一笑。
这贺礼,既有心意,又十分别致,不落俗套,见多了金银珠宝的林氏非常满意。
就连谢承烨,也是赞不绝口。
她这礼物一出来,顿时叫后面的所有的贺礼都黯然失色。
何明珊为了讨好林氏,挑选贺礼也没少费心思,银子,但仍旧比不上林清薇的图。
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必提。
林氏一直兴致恹恹,没什么趣味的看众人送上一个个贺礼。
直到她见到谢书淮送的红珊瑚,她才眼睛一亮。
因为这红珊瑚,是今日除了大长公主送的之外,价值最高的一件,甚是精致漂亮,非常合林氏眼缘。
谢书淮过后,很快就轮到了姜梨。
金子打造的佛像,价值也不低了。
姜梨怕出差错,特意吩咐了熙春,放在库房里面,好好保存,待林氏生辰这日,再拿出来。
下人们把佛像抬到堂中,姜梨上前,说着吉祥话。
林氏好礼佛,她房中的佛像不少,对姜梨这份礼物,她依旧没表现出什么兴趣。
当然,她也不能挑出来毛病。
林氏摆了摆手,示意下一个。
佛像很重,由两个下人一起抬着,林氏摆手后,俩人正要往下走,不知是谁手滑还是脚滑,一个没端稳,佛像砸在了地上。
林氏当即面色铁青。
这不是给她找不自在呢嘛!
她素来信佛,可这俩人在她生辰之日,把佛像摔在地上。
谢承烨与林氏又恢复了往日恩爱,见林氏不高兴,冷冷道:“粗手笨脚,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滚下去领罚!”
两个小厮吓得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