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大概能猜到,这两个孩子跟南晚烟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兴许是南晚烟和“顾墨寒”的两个大女儿,他该嫉妒的,可不知为何,他瞧着她们心里竟没有半点排斥,反倒觉得亲近,十分喜欢。两姐妹显然愣住了,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等二人反应过来时,秦阎溯已经消失在了她们的视野里。小包子挠挠头,“阿姐,爹爹方才,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小蒸饺满脸困惑,“不知道啊,难道想起些什么了”“不会吧,要是想起来了,他肯定会抱抱我们的。”小蒸饺想了想,语出惊人,“那,那就是因为欺负了娘亲,所以他觉得开心了,之前也是,他欺负完娘亲,就有安安和闹闹了,难不成这次……”两小只还在震惊的时候,秦阎溯已经出了怀若殿,朝御书房走去。既然已经决定退婚,那就要趁早跟父皇提,免得这根刺一直扎在他和南晚烟心里,谁都不痛快。重要的是他不痛快,他不想再看到她被别人圈住,冠上别人的名号了,她是他的,谁也不能夺,皇叔也不行。到了御书房,公公为难地将秦阎溯拉到一旁,小声道,“九皇子,实在是不巧啊,皇上他刚刚出宫了。”秦阎溯俊美的脸上眉头微拧,“父皇向来极少外出,今日怎么忽然出宫了”公公为难地抿唇,“这,老奴只知道皇上去了崇凛王府,但具体是为什么,老奴不清楚,也不敢多问。”父皇去找四皇叔了秦阎溯抿紧薄唇,清隽白皙的俊脸略显沉色。“本殿下知道了。”他转身要走,公公想到什么,赶紧又将他拦下,“对了殿下,皇上微服出宫是大事,老奴知道您备受圣宠才敢跟您说的,您可千万要帮老奴保密啊!”“嗯。”秦阎溯微微颔首算是应下,转头回府。罢了,横竖退婚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明日再说也不迟。崇凛王府。秦隐渊的屋里气氛凝重,辛幽如临深渊半跪在地上,面对脸色阴沉的秦啸,不敢造次。虽然皇上跟主子是兄弟,但皇上的气质比主子更加凌厉,压迫感,也是另一层面的。思索间,秦啸重重拍桌,语气令人胆寒,“若非朕向人问起崇凛的情况,你们是不是要等到他死了,才肯告诉朕”他今日得知秦隐渊中毒,还在府上吐血了,顿时着急的出了宫。没想到,秦隐渊毒发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天子震怒,辛幽犹豫片刻,却只敢道:“禀皇上,主子不愿让您担心,所以才让属下等人,不许向任何人提起。”主子为南晚烟引毒的事情,不能让皇上知道,不然主子不会饶了他。秦啸怒不可遏,凌厉的眼刀直射向辛幽,呵斥一句,“荒唐!中毒不是小事,他不让你们说,你们便真瞒而不报,倘若崇凛有个三条两短,你们的命都不够赔的!”辛幽低头,拱手道:“属下知错。”秦啸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眉头紧拧的秦隐渊,凤眸里折射出层层杀意,忽然阴沉着质问,“说,究竟是谁狗胆包天,竟敢对朕的皇弟用如此阴损的招数。”“倘若让朕知道背后下毒的小人,朕一定要将他剥皮抽筋,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以儆效尤!”辛幽的额间冷汗涔涔。皇上向来护短,尤其是护短主子,怕是亲儿子都不如主子亲近。若是皇上知道了背后缘由,定会规劝主子,主子往后,说不定就不会再为鸣凰公主舍身了……想了想,他还是架不住,准备老实相告。“皇上,主子今早都还好好的,可出去一趟回府后,就突然毒发,此毒并非外人所下,主要还是因为昨夜朝礼节上,孟姑娘遭人刺杀差点死了,然后……”话没说完,床上的秦隐渊倏地睁开双眼,细长的狐狸眼重重眯起,尽管他还虚弱着,但气势仍旧阴冷逼人。“辛幽。”辛幽被打断,先是一愣,而后欣喜如狂地看向秦隐渊,神色欣慰,“主子,您终于醒了!”秦啸更是喜出望外,赶紧坐到床边,将秦隐渊搀起来,“崇凛啊,你觉得如何,太医,快叫几个太医来瞧瞧!”秦隐渊面色苍白的看了秦啸一眼,勾唇一笑,“多谢皇兄,但不必了。”而后,他眼神冷鸷地看向辛幽,“退下。”辛幽后背发凉,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已经被秦隐渊听见。他惶恐低头:“是。”等辛幽走远,秦啸意味深长看向秦隐渊,“方才你那属下虽然话说到一半,但朕算听出来了,又是因为那个孟芊芊,是吧”他的儿子和弟弟,到底要何时才能不被那女人影响。秦隐渊面无波澜地扫了秦啸一眼,冷声否认了。“皇兄猜错了,我不过就是昨夜吹了风,才会风寒难受,在床上多躺了会儿。”“哼。”秦啸当然不信,谁得了风寒又是吐血又是昏迷不醒的。不过,他知道秦隐渊的性子,他这个皇弟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可能说。他严肃地叮嘱,“朕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总之,绝不能再有下次。”秦隐渊虚弱的笑了,这毒凶险,确实令他生不如死。“我知道的,又不是孩子了。”秦啸冷哼一声,“说的好听,你要真是知道,朕今日就不用操这个心了。”说着,他还有些气愤,“俗话说得好,娶妻娶贤,朕曾想过无数次,能够留在你身边的女人,该是何等聪慧、能干的贤妻。”“没想到,你看上的那孟芊芊还没嫁进来,就已经引起了各种混乱骚动,搞得整个皇室上下鸡犬不宁。”“你说说,就这样一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跟溯儿一门心思地护着、念着,朕觉得她不适合……”“皇兄。”秦隐渊的目光骤然一凛,忍不住重重的咳了起来。“我说过很多次,她很重要,不论如何我都要她,且今生,只要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