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皇兄下次再说这样的话,臣弟就退隐,当一辈子闲散王爷。”秦啸的心狠狠一震,没想到秦隐渊竟如此维护孟芊芊,他叹了口气,终究拗不过他,“好好好,都听你的!”“谁让朕舍不得你,本就十几年不见,要是因为个女人让朕和你再次分离,朕才不乐意。”闻言,秦隐渊立马笑了,细长的狐狸眼十分好看,“那臣弟就多谢皇兄了。”看他开心,秦啸也不自觉的傻笑两声,“得了吧,你我之间,用不着那些虚伪的说辞。”他起身,亲自给秦隐渊倒了杯温水,又帮他把被单捋平整些,忽然想到某件事,冷锐的凤眸里翻涌着戾气。“对了,有件事情朕差点忘了。”秦隐渊的额头沁着冷汗,抿了一口水,“何事又让皇兄烦心了”秦啸龙眉紧拧,语气低沉。“如今能让朕烦心的,除了你和溯儿,自然只有前线的战事。”“你也知道,现在三国鼎立,大夏和西野又结盟了,这场持久战打了四个月,仍旧没什么突破,但是近日朕听探子来报,前线的情况,似乎有变。”“哦”秦隐渊眯了起来,“拿下西野和大夏是迟早的事,不过时间长短而已,还能有何变动”秦啸目光如炬,沉眉敛目。“朕也不太清楚,但最近,总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预感。”秦隐渊眸色忽闪,“如果皇兄真的这么担忧,不如就让阎溯尽快完婚,也好早日出征上前线,以平皇兄心中忧虑。”闻言,秦啸爽朗笑了。“溯儿的实力朕心知肚明,若是到了前线,什么封央什么大夏铁骑,全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也的确是该好好筹办他的婚事了。”秦阎溯可是顾墨寒,顾墨寒用兵如神,战场上的王,不是说说而已。秦隐渊也勾唇,“婚事越早越好,不如提前到十日后吧”秦啸点头,“也行,朕明日跟他好好说说。”秦隐渊眼神微深,顾墨寒要是成婚,有了别的女人,她也该死心了吧。忽然,他眼神骤然一凛,狭长的眼角染上杀意,摸到枕边的鎏金刃,蓦然射向窗户东南角。凌厉的劲风带着杀意破开窗户,下一秒,鲜血四溅,竟染红了整张窗户纸。听着一声闷响,秦隐渊冷嗤,“看来我的府上,也有不干净的人在。”辛幽立即瞧响了门,“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力,竟让人偷听了墙角,那人身上搜到了些东西,主子可要过目”秦隐渊咳了咳,脸色苍白,“进来。”辛幽将刺客身上搜到的玉珏呈上去后,便识相的退了出去。秦隐渊玩味的笑了,“看来,皇兄身边那位六宫之主,坐不住了。”秦啸漠然地看了玉珏一眼,面无波澜。他和皇后本就是表面夫妻,当初若非为了天胜邦交,他也不会娶她为妻。“最近战事吃紧,太子毕竟是她的亲骨肉,她想多了解些情况也算正常。”说着,他眼神中暗暗多了分隐晦的冷色,“只要她不越界,不把主意打到你和溯儿的头上,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隐渊默不作声的听着,却忽然想到了萧连城。萧连城和萧皇后,同出一族,之前萧连城在长公主算计南晚烟和顾墨寒,想挑拨他与顾墨寒的关系,萧连城说是太子来信,太子确实不可能,但皇后,就不一定了。指向太子,或许就是知道,他不会怀疑太子,进而欲盖弥彰。他的眼神微冷,“皇后终日疑神疑鬼,在后宫也容不得人,皇兄将来一统天下后,难道还想让她继续当皇后”秦啸的眉眼瞬间阴冷,“她还不配站在朕身边,与朕共享河山。”秦隐渊神思微动,掩唇咳了咳,“皇兄心里一直念着的,应当还是那位吧”“她离开皇兄以后,可受了不少苦,遭人设计陷害,现在身体都难以痊愈,往后,怕也当不了皇兄的皇后吧”秦啸嗤笑一声,语气不容置喙,“朕不管她身体如何,又有怎样的过往,待一统天下后,站在朕身边的女人,只会是她。”天胜,果真多痴人。秦隐渊抿唇晒笑,“但是,皇兄和她似乎政见不合,所处的立场更是不同,这次兵戎相见后,能握手言和都算奢侈。”“倘若娶她为后,只怕波澜再起,再者,你又该如何同阎溯解释,他真正的来历”秦啸眼神一暗,“先得天下,再得美人,天下在手后再谈此事,但不论如何,他们母子,朕都要。”就算立场再不同,也是他孩子的母亲,真到那时,她不可能不低头。秦啸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依旧苍白,眉头不满地皱了皱,“别说朕了,你看起来伤得不轻,朕让孟芊芊过来好好给你瞧瞧,她不是医术高明么,一定有办法。”闻言,秦隐渊细长的狐狸眼半眯起来,“不用,她不必知道。”他不想她知道,他为她引毒的事情,就算是中毒,也不想让她知道。秦啸无可奈何,最终随他去了。而秦阎溯回府,瞧见夜千风正在门口等他。“殿下回来了。”夜千风微微颔首致意,秦阎溯看到夜千风胳膊包扎着,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蹙眉,拉着夜千风进屋坐下,语气虽然冷郁,但比从前多了几分关怀,“胳膊怎么了”夜千风扫了眼胳膊,“昨夜不小心跟崇凛王起冲突,受了点小伤,殿下不必在意。”秦阎溯英挺的眉头拧紧,“本殿下原本只想你引开皇叔,没想到,你竟因此负伤了,是本殿下欠你一个人情,也理应奖赏你。”夜千风的表情有点古怪,好歹是情敌,他没见顾墨寒这么“温柔”,“和谐”的,要奖赏他。“不必了,殿下达成所愿便好。”“那怎么行,奖赏是该领的。”秦阎溯上下打量着他,“你应该同本殿下差不多年岁,但你身边却没有女人,这样吧,京中未婚女子你若有相看上的,本殿下明日就为你保媒提亲,送你一桩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