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自己是按摩的,现场像是捅了马蜂窝。游客们议论纷纷,不少人好心劝我,说没有把握就别乱动,出了什么事担不起责任。
现在是抢救生命的黄金时间。我没空和这些人掰扯,只问那姑娘,你信不信我?
姑娘一咬牙:“那就拜托了。”
我把老头平放在地上,解开身上的衣扣,天很冷,我依然把他的前胸亮出来。
然后伸出一指,暗暗凝神聚气,指尖激荡起微弱的电花,在旁人还未看清之时,我这一指戳在老头的心口窝。
心口是人身上的要穴,周围致命的穴道有很多,其中以巨阙和膻中两大要穴为首。
雷电指一进去,马上就感觉到心脏部位有个结节,阻挡住了气息和血脉流动。
我心里有了数,正要施加雷电指打通这个结节,忽然指尖一颤。
奇怪,老头的体内竟然有一缕不易觉察的外来气息在。这股气息竟然还很纯正。
不过在我们鬼手一门看来,只要是外侵人体的,都是“邪气”。
这股邪气很微弱,雷电指横扫之下很快被驱。我又用电击打开了淤堵的结节,老头的血脉流通了。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急救车的声音,终于来了。
我慢慢松开手指,老头依然没醒,不过脸色在渐渐好转。只是天寒地冻,白天光线充足,一时看不出来罢了。
急救人员到了,见老头敞着衣服躺在地上,大叫:“不要命了,谁干的?”
我举起手。
“你是大夫吗?”
“我是按摩的。”
急救人员把我扒拉一边,“谁是家属?这不是胡闹吗?”
周围人议论纷纷,姑娘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我后退在人群里,有人把我拦住:“你别想跑!”
我笑笑没说话。
急救人员蹲下要检查老头,一边说道:“为什么不等我们医护人员到了再做处理?让一个陌生人瞎弄,真出了问题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老头突然一阵咳嗽,缓缓睁开了双眼。
所有人都惊住了,现场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姑娘“哇”一声哭了,打破了寂静,她抱着老头哭:“二叔,二叔……你醒了。”
老头勉强从地上坐起来,喉头动了动,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气色彻底好了。看看周围的情况也就明白了,抚着自己的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
摆摆手说,没事了。
姑娘死活不让,周围的人也在劝着,老头最后上了担架车,医护人员推出去。
直到这时,人群里爆发了一阵掌声,所有人都在看我。
“小哥,牛啊。”
“就在胸口戳了这么几下,一个死人就救活了。”
“你是按摩的吗?”
“小哥,加个好友呗?”
人群开始涌过来。
我见势不妙,赶紧分开人群往外走。
“谢谢你。”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正是那位姑娘。
她看着我,目光对视了一下,她马上低下头。
沉默了一下,她朝我鞠躬:“谢谢救命之恩。恩人,咱们加个好友。日后我们家必然报答。”
看热闹的人群都围过来,一群人起哄:“加好友。加好友。让她以身相许。”
姑娘脸色更是红成了大红布。
这时候急救人员在车上喊:“家属呢?家属一起跟着去医院,快点,要发车了。”
姑娘赶紧掏出手机:“恩人,咱们加个好友。”
我摆摆手:“快去看你二叔吧。我救人不是图什么回报,有缘再见吧。”
姑娘急着看我,眼神里都是哀求之色。我推了她一把,示意赶紧去。
她一边往急救车上去,一边回头看我,都是恋恋不舍。最后还是上了车关了门,车子开走了。
周围的人都在为我抱憾,说我错过了一个亿,错过了好媳妇。说那女孩身上都是名牌,绝对不是A货,肯定是大户人家。
我笑笑没当回事,此间事情已了,赶紧走吧。
这时庙里走出一僧一道两个人,朝着我就过来了。
人群热闹了一会儿就要散,出现这样的变故,吃瓜群众们又不走了,重新聚了过来。
一僧一道很年轻,和我年龄相仿,二十五六岁上下。
僧人口打唉声:“施主请留步,刚才你在佛殿前救人,堪称功德无量。”
年轻道人在旁边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僧人道:“我家主持知道此事,约施主到殿后喝杯热茶,小叙一下。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他这么一说,人群跟炸开了一样,都惊住了。
“我的天啊,六台山的主持要见这位小哥?”
“我来多少趟了,烧了多少柱香,别说见主持了,后殿都没去过。”
“你要救人才行。”
“哪那么多人救?就算眼前有人不行了,你有胆子下去担风险救人吗?”
大家议论纷纷,看我的眼神都变了,眼巴巴看着我,觉得小说里的事在现实中活生生发生了。
我在调查祖师爷的事,目前一点头绪没有,见见主持或许能得到线索。
我点点头答应了。
一众吃瓜群众热辣辣的羡慕中,我被一僧一道请到了后殿。
后殿出去是一处别院,院子里没有树,地上一片白雪,上面偶有数块黑石,仿佛白海中的黑岛,别有情趣。
“施主。”僧人轻声提醒。
我和他绕过月亮门,进到一处小房间,光线通过棉纸窗户照出来,暖洋洋那么舒服。
房间里没有人,只是桌上放了一杯清茶,冒着烟。
僧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离开,只有我自己。
我呆坐了片刻,没有什么主持过来,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我有些坐立不安,背着手在原地溜达两圈,又拿出手机。本来想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