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老徐,等过完年,我在垃圾场那里按个摄像头,就不信抓不到这个虐待小动物的人。
“抓着之后告诉我,我往死里揍。”老徐义愤填膺。
今天是大年三十,不至于为这件事动了真气,晚上大家放鞭喝酒包饺子,一醉方休。
我凌晨三点多才睡的,外面鞭炮声不断,睡得也不实,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真正睡过去。
正睡得香,有人把我推醒,揉揉眼看原来是梅姐。
梅姐穿着家居的粉红色衣服,不施粉黛,完全没有平常那股子花魁味儿,像个规规矩矩的小媳妇。
我都看愣了。
“怎么了,好看吗?”她大大方方在地上转了一圈。
“真好看,像个小媳妇。”我说。
梅姐竟然脸红了,盘腿坐在我床上,我赶紧裹着被子,往后退了退。
梅姐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怎么?嫌弃我?”
“没这个意思。”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少来这套。”说着梅姐扑过来,跟饿狼传说一样,使劲儿往下扒我的被子。
我里面可没穿什么衣服,不禁惨叫:“救命啊,有人非礼啊。”
梅姐呼哧呼哧喘着,眼珠子都红了:“不让我非礼你也行,交给你一个任务。”
“说吧。要红包是吗?”
“要个屁红包。”梅姐说:“我妈发最后通牒,今年必须带女婿回家,要不然她就不认我这个闺女了。你帮个忙吧。”
“我又不是她女婿。”
梅姐冷着脸:“装一下不行吗?委屈你吗?”
“行,行。”我赶紧答应:“等最近不忙了,我陪你回去一趟。”
梅姐这才笑出来。
此刻的我胸口窝特别难受,疼如针扎,业力咒开始发作。只要我这边一动念一闪情,它马上就有反应。
这东西虽说是蜥蜴精的大克星,有此咒加持蜥蜴精就不能害我。但这玩意同时对我也是一种极大的摧残。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初六都过去了。
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天天饭局喝酒。
封天组织的人也不来捣乱了,敢情他们也得过年。
初七一大早,我蹲在门口抽烟,看着胡同地上还残留着爆竹烟花的碎屑,心中有些感慨。
现在也不知咋的,就感觉时间飞快,像是手里的沙子,随便一捏,就随着手指缝都流光了。
记得小时候,一天极为漫长,现在可好,眨巴眼的工夫就过去了。
不知道是我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胡同里走过来一个人,到了近前,轻轻打招呼“秦老板”。
原来是年前来这里按摩的女孩,叫黄琳。
“按摩是吧,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我站起来,把烟头扔掉。
黄琳道:“这几天都睡不好,晚上失眠,一闭眼全是噩梦。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大过年的麻烦你。”
“看你这话说的,外道了。”我招呼她进门:“在我这儿办卡就是一家人,我服务都是应该的。”
大硕和梁衡都在,看到有女孩上门,两人都凑了过来,又是倒茶又是拿点心。
黄琳显得有些局促:“秦老板,我想快点做,就不闲聊了。”
我指示她换衣服。
趁这个工夫,我问梁衡,你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现在也这么殷勤。你喜欢这个女孩?
梁衡憨憨地笑:“我喜欢她妹妹。不,不,不是那个喜欢,就是单纯的父女感情。”
黄琳换好了按摩衣出来,我正要招呼她去按摩室等着,忽然灵机一闪,指着佛堂说:“先拜拜铁八卦吧。”
黄琳走进去,对着铁八卦,虔诚地磕头。
头刚一碰到地上,就听“嘎吱嘎吱”作响,铁八卦竟然开始自行旋转,两条铁的太极鱼顺着圆盘移动。
我大吃一惊,上次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并没有邪气。怎么这几天工夫,就沾染上了?
黄琳也有点懵,看着铁八卦,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仔细看着她的面容,一时看不出端倪。
“我这个铁八卦是感应阴邪之气的,”我说道:“你上次来还没有,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啊,”黄琳紧张地说:“我这几天回农村老家了,一直待着,哪也没乱跑。”
我点点头:“可能是农村哪里冲了煞。我给你按按再说。”
进了按摩室,我很仔细地按着她身上的脏腑,按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有邪气存在的迹象。
奇怪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正想和她聊一聊,黄琳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的,竟然睡着了。我不好叫她,自顾自按着。
能有七八分钟,她突然睁开眼,猛的惨叫一声。
我没防备,打了个激灵,问你怎么了。
黄琳坐起来,满头都是冷汗,紧紧抱着肩膀:“我,我又做噩梦了,她又来了。”
我安抚了一下,问怎么回事,做了什么噩梦。
黄琳道:“我梦见自己正在农村老家,在炕头坐着,我妈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正在外头忙活。就在这时,进来一个穿着蓝衣服的女人,我不认识,像是村里人。我就问你是谁啊,她也不回话,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
我找了薄薄的小毛毯,给她披在身上。
黄琳明显害怕,浑身打着哆嗦,“她从怀里掏出来一根麻绳,上面还有血,散发着臭味。”
“你能闻到味道?”我问。
她点点头:“然后这个女人就上了炕,在天花板上这根绳套上,弄出个圈。”
我倒吸一口气,身上竟然也有些发冷:“吊死鬼?”
“你别说这个词,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