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开始做法。
对面的黄琳身体扭来扭去,不断抚着胸口,开始打嗝,回头看我:“秦老板,好难受啊。”
“忍着,一会儿就完事了。”
我劝了两句,墙上的铁八卦又有了强烈反应,开始转动,两条太极鱼不停地旋转。
时间不长,黄琳抱着肚子摔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喊疼。
大硕拉拉我的袖子,低声问,这么整没事吧?
我心里也没谱,希望梁衡能有点数。
梁衡属于车轴汉子,越劝越来劲,现在如果劝他住手,和打他脸差不多。还是静观其变吧。
黄琳开始流眼泪,表情痛不欲生,最后大叫,疼得不行,在地上来回打滚。
梁衡一直闭眼诵经,脑门上蒸腾出肉眼可见的白气。
就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大黄猫突然“喵”了一声,它站起来,警觉地四下里看着,就好像什么东西来了。
大硕吓得头上都是冷汗,拽着我的胳膊。
佛堂里忽然出现了一串铃铛声,很是莫名其妙。我还以为幻听了,大硕看着我:“老秦,你听到了?”
我仔细倾听,铃铛声确实是在佛堂里发出来,但找不到声源。
大黄猫显得有些焦躁,冲着佛堂里不断“喵喵”叫着。我把住它,不能让它进去打扰到做法过程。
铃声没了,又响起另一个声音,极其缥缈,似乎一个人在旷野上呼唤。
“请……神儿来……”
我使劲儿掏掏耳朵,扫视了一圈佛堂,也找不到这个声音的来源。
就在这时,大黄猫突然“噌”一下窜了进去,我没有把住。
大黄猫窜到东南角的角落,“喵”一声怪叫,陡然跳起来,用爪子去扑。
什么也没扑到,但是墙上却出现了一排细细密密的血迹。
此时黄琳不动了,在地上抱着肚子已经昏迷。
梁衡缓缓睁开双眼,长长舒了一口气,额角都是汗珠。
他过去把黄琳抱起来,两条腿竟然有些打晃。大硕进到佛堂把女孩接过来:“梁兄弟,别累着,我来吧。”
“麻烦了,送到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大硕脚下一栽歪,差点摔倒,我过去扶住他。
“怎么样?”
他疲惫地说:“果然有人下咒,用的是落魂咒。”
“那是什么?”
梁衡说道:“是东北仙家。你是不是听到铃铛和请神的声音?”
“对。”我点点头。
梁衡道:“那就是下咒人。这人倒也讲究,我们过了一手,他自觉不敌,自动就撤了。是谁不清楚,用意也不明。”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你觉得以后他还会对黄琳下手吗?”
“不好说。”梁衡道:“但我觉得这是个讲究人。东北仙堂虽良莠不齐,但东北人都是敞亮的。希望他能知难而退。这次多亏大黄了。”
梁衡抚摸着大黄猫。
我笑着说,以后多给它买小鱼干。
“这只灵猫关键时候真能帮上忙。”梁衡道。
天色晚了,我让他好好休息,梁衡脸色发白,像是大病刚好了一样。
我暗暗摇头,不过就是斗法过了一招,他怎么耗费这么多元气?
看来他这个能耐也不是太高。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黄琳醒了,惊喜地跑出来:“谢谢秦老板,我昨晚一夜没做噩梦,睡得可香了。”
我告诉她,别谢我,要谢就谢谢给你做法的师傅,他到现在还没醒。为了你,大耗元气。
黄琳中午亲自下厨,熬了一锅乌鸡汤,说要给梁衡补补身体。
梁衡还没有出屋,汤都煲好了,房间里没有动静。
我过去敲敲门:“老梁,老梁,梁衡?”
里面没有声音。
我和大硕面面相觑。大硕说,不会是精尽人亡了吧?
“别特么胡说。”我使劲扭了扭把手,锁的很紧。我退后几步,正要一个冲刺来个飞踹,这时门开了。
梁衡一脸病容走出来,身上还裹着毯子。
我有些惊讶:“老梁,不至于吧?受伤了?”
他摆摆手,脚步蹒跚来到桌前。黄琳赶紧过去拿碗盛了汤,他看都不看,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长长舒了口气。
黄琳还想说什么感谢的话,梁衡不客气地说:“你先走吧,以后不要乱把八字给别人,你妈也不行。”
“真是村里那个红娘干的?”黄琳惊讶地说:“她想干嘛啊,想害死我吗?”
“别乱猜了,这里水很深。”我说道。
涉及到东北仙家,这事就复杂了,如果是个人行为还好说,如果牵扯到什么封天,那就特别麻烦。
不过看起来又不像,封天这么复杂的大局,我始终觉得离老百姓的生活还很远。真要渗透到草民这个级别,那基本上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的进度。
黄琳还要表示感谢,梁衡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不在焉。我只好先把黄琳打发走了。
梁衡这次斗法后,状态萎靡,我仔细回忆整个过程,难道他受了对方什么隐性伤害?
我问他,他也不说。没办法,只能他自己养了。
三天之后,我给黄琳发信息,问她还做没做噩梦。她说再也没做,而且精神状态特别好,能很明显感觉到阴晦之气没有了。
她说有时间要过来,亲自向梁衡表示感谢。
我读出一些异样的感觉,黄琳好像对梁衡有感觉。如果他们俩能凑一对,对于按摩店来说,也算是一段佳话。
这天晚上,我在老徐的大排档吃饭,人特别多,买卖兴隆。
正吃到一半,伙计过来客气说:“秦哥,有两个客人没位置,能和你拼桌吗?”
我赶忙说随意。
抬头只见有一男一女走过来,女的像是小媳妇,低着头戴着口罩。男的二十来岁,笑容可掬,看起来像好好先生。
他们两人坐在我这一桌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