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大力上一眼下一眼看我：“姓秦的，你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我们堂口的事，你凭什么来插一嘴？”
我知道今天什么结果也谈不出来，灰堂的人对我很有敌意，一说话就呛呛，跟打仗一样。
我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办，灰大力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你既然有需求就好办了，咱们或许有的谈。”
“怎么讲？”我问。
灰大力道：“灰山老母的灵识据说在你身上，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灰大力道：“是，你就把灵识交出来，咱们还有的谈。如果不是，就滚尼玛的蛋，别沾我们灰堂的门，过来一次我们打一次！”
灰山老母的灵识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她夺舍了黄琳妹妹的身体。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也就到我为止了。如果泄露出去，不光灰山老母要遭殃，连带着黄琳妹妹的肉身也会毁掉。
妥妥的一尸两命。
我坐着抽烟没有说话，灰大力嘿嘿笑：“姓秦的，我给你机会好好谈了。是你不谈的，等日后我逼你说出灰山老母下落，就不是现在的条件了。”
“你还反过来威胁我？”我看着他：“你大可以试试。”
灰大力咳嗽一声：“送客！”
他从高椅上跳下来，撇着两条小短腿回后面了，几个小伙子抄起藏在暗处的棒球棍，还有其他家伙，气势汹汹朝着我过来。
我知道今天谈不拢，摆了摆手，从佛堂里退出去。
几个小伙子也没追出来，朝着我的脚下啐了几口，把门紧紧关闭。
我没有急着离开，躲在对面的咖啡店，观察着佛堂，一坐就是一上午。
果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按说佛堂这类的地方，属于挺小众的买卖，毕竟信佛供佛的人，不是很多，还是挺小众的。
但是灰门这家佛堂，来来回回进出的人还不少，甚至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还有三五成群结队进入的。
他们不像是来请佛像的，好像是来参加什么活动的。
观察了一会儿，我开车回去。
回到店里，灰云云脸色苍白走过来，“师父，你是不是和灰堂的人发生冲突了？”
“怎么了？”我问。
灰云云拿出手机，调出一个语音，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灰大力。
灰大力说话是乌鸦嗓，那个难听劲儿就甭提了，辨识度很高。
灰大力嘿嘿嘿笑：“灰云云，我知道你现在在姓秦的店里做事，他今天来店里挑衅，我们也不能让你的老仙儿好受。”
语音后半截传来一个非人的惨嚎，“啊~~啊~~~”
灰云云眼泪噗噗往下落：“他们在拿我的老仙儿撒气。”
我勃然大怒，“这个狗东西！”
随即我也冷静下来，灰堂是进不去了，我刚一露面就会被堵住，然后被赶出去，什么都做不了。
“云云，你看怎么办？”我问。
大硕过来道：“老秦，他们都认识你了，要不换我去？”
我眉头一挑，这倒是个办法。
灰云云摇摇头：“就算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是不会把老仙儿放出来的。”
我背着手走了两圈，把偷着观察佛堂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灰云云，灰堂除了卖佛像看事之外，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进出？
灰云云也不知道，她很久没去灰门，要先问问。
她打了几个电话，联系了一些过去的朋友。打听一圈之后告诉我们，如今灰门办了诸多佛学相关的沙龙会，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信徒。
我摸了摸下巴，“或许可以混进去，先看看里面的情况，知己知彼。灰门的佛堂，我总感觉里面怪怪的。”
大硕跃跃欲试：“要不我去吧，云云你能不能找个关系，让我混进那些信徒里。”
灰云云本来对这个事已经绝望了，大家凑在一起，这个主意那个想法，她又有了信心。
“谢谢大家了，我一定要把关押的老仙儿都救出去，不光我一个，他们还在用老仙儿要挟很多人。”
“大硕，你不能去。”灰云云继续道：“你也是店里的成员，你不要小瞧了灰门的情报能力。每一只老鼠，灰门都能利用上。”
我知道灰云云已经有主意了，问她怎么考虑的。
灰云云道：“让三雷哥出人吧，找个机灵的，我来安排混进信徒队伍，进入灰门。”
“然后呢？”我问。
灰云云道：“身上藏着摄像头，拍摄里面的情况，先了解一下。如果有违法乱纪的行为，直接举报！”
“行，够狠，我喜欢，哈哈。”大硕笑：“咱们就来个大闹天宫。”
我马上联系三雷哥，大概情况说了一下。
三雷哥在电话里想了想，然后道：“我派彪子去，我让他找你。”
我脑海里浮现出彪子的形象。
我和彪子打交道相当早了，那时候我和三雷哥还是交恶状态，他和手下过来挑衅，当时我就和彪子过了一手，把这小子打得学狗叫。
后来我们不打不相识，彪子也帮我出了几次力，前段时间他还跟我说，有什么事记得找他，他就羡慕我这样的冒险生活。
不过，我有点怀疑彪子能不能胜任，这小子彪呼呼的，看着不像精明人，办砸了就麻烦了。
不过三雷哥已经说出口，临时换人也不太好，先这么样吧，反正就是找个人去灰门投石问路。
这个活儿如果彪子都干不好，那就别说其他的了。
下午的时候彪子到了，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大说大笑。
我把情况和他简略说了一遍。
彪子哈哈笑：“不就是卧底吗？那是我强项，装彪卖傻呗。”
我暗暗捏了一把汗，这小子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