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挟持灰灵往后退,退到墙角。
灰大力等人逼过来,我加重业力咒的焚烧,灰灵惨叫连连。
她的一张脸烧到了面目全非,露出了蜥蜴精的底色。
嘿,真叫一个痛快,这样的妖孽弄死都不为过!我加重了力道。
灰大力一开始还投鼠忌器,现在彻底急眼了,大声喊:“弄~死~他!弄死了我特么偿命!”
几个灰堂中人不去管灰灵,抄家伙就冲过来了。
灰灵奄奄一息,没有人形,我把她像垃圾一样往旁边一扔,过去就战。
灰堂的人都是大小伙子,没什么套路,就是街头群架的路数。我前面中了几次香气的毒,脚下有些虚浮,踩了棉花差不多,但对付他们还是手拿把掐。
功夫我始终就没扔下,每天早上闻鸡起舞,天天锻炼。
我几个擒拿,一脚踹关节,一手掰指头,这几个小子瞬间就没了战斗力,躺了一地,疼得嗷嗷叫。
我回头一看,灰大力不知什么时候踪影全无,这小子真不愧是侏儒,见缝就钻。
我把灰灵提溜起来,揪着她的脖领子,拽到灰云云和彪子近前。
我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怪东西,赶紧把他们两人脑子里寄生的卵拿出来,听明白没有?”
灰灵转了个身,面向我,她现在一小半脸是人类的女孩,一大半脸是深绿色鳞片覆盖的蜥蜴。
这张阴阳脸,让人看了有种生理上的不适,想吐。
我一个嘴巴子扇过去:“快点!”
她突然张开嘴,从嘴里吐出一条细长的舌头,还分叉,像是蛇的芯子一样窜过来。
我抬手挡住脸,把她的舌头缠住,在手里打了个结。然后调集心念,业力咒挪到手上,她的长舌头开始冒烟。
她发出惨嚎,拼命往后躲,可舌头被我缠住,死死握在手心。怎么都挣脱不了。
灰灵一双眼睛充满了怨毒,恨意恨不得捅我十万八千下。我也被激怒了,蜥蜴精这鬼东西,现在已经成了气候。
你们拿人不当人,我也礼尚往来,也祸祸你!
我把所有业力咒的能量全都调到手上,舌头冒出黑烟,嗤嗤作响。此时,我能感受到蜥蜴精传来的莫大恨意,估计现在杀了我都不解恨。
就在这时,突然脑后恶风不善,我往旁边一躲,随即抄起灰灵做了挡箭牌。
一个黑影抄着棍子正砸在灰灵的后背,灰灵又是惨叫。
我这才看清楚,来人正是灰强。
他阴沉着脸:“你把她放开。”
我呵呵笑:“凭什么听你的?”
灰强倒转棍头,抬起一只脚踩在彪子的脸上:“咱们两个同时下手,看谁快!”
我紧紧盯着他,灰强并没有回避,也在紧紧盯着我。
我举起手:“好,你赢了。”
我慢慢松开手,解开灰灵的长舌头。灰灵已经奄奄一息。
灰强也慢慢抬起脚,“好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用的什么法术?”
我呵呵笑:“你想学啊?想学我教你。”
话音一落,我在地上一滚,来到他脚边,从下面往上抬脚就踢。
灰强在我的心里已经上了黑名单,不可能再信任他。他是敌人,如果再心存侥幸,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灰强不愧是执剑童子,功夫也是了得,迅速躲过,往后一跳。他没有反击,而是抬脚去跺灰云云的脸。
这一刻我心确实凉了。
灰强可以不看我的面子,甚至要挟彪子的生死都没什么,但他不能这么对待灰云云。
两人以前同是灰门骨干,彼此又一起做过法事,看过事,经历过风险,这不是一般的情意。
现在灰强对着自己的生死朋友下手,没有任何顾忌,真是让人齿冷。
情急之中,我用身体挡了他这一脚。他的力气很大,踹在我的后背,差点没吐血,幸亏天冷裹着厚厚的军大衣。
没等他回脚,我一翻身,从下至上一腿踢出去,直奔他要害。
灰强笑:“秦老板,下狠手呢?”
他纵身一跃,借力打力,踩着我的腿跳出去,然后就往外奔。
我本来想追,看着昏迷的彪子和灰云云,只好作罢。我一手抬着一个,好不容易扶起来,从内堂出来。
正要穿过院子,外面脚步声杂乱,很多人冲过来,外面出不去了。
我把两个人放下,跑到角门那里。大铁门上挂着一口大锁,也出不去了。
灰强的声音在外面传来:“秦老板,你哪也去不了,你是私闯民宅,我们可以报警。你是想私了还是公了?”
我心中暗骂,私闯民宅也是你带进来的,现在你到成好人了。
这时我看到院子里有个抽水井,过去摇了摇把手,里面喷出一些地下水,冰凉刺骨。
我用手接着水来到灰云云和彪子近前,全都撒在他们脸上。
两个人打了个激灵,慢慢苏醒过来,发生的什么都不知道,眼神相当懵逼。
我带着他俩退到佛堂,把发生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彪子脸都白了,摸着脑袋说:“我,我脑子里有东西?秦老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我只能先这么说。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我很心疼,同时也有点劫后余生的松口气。我被人种下了业力咒,还以为这辈子完了呢,没想到,这玩意现在能起大作用。
居然是对付蜥蜴精的神器,就跟打了免疫针一样。
蜥蜴精谁都能祸害,就是祸害不了我,而且还能反戈一击。
看来我还真是天命所为,被推在这个位置上,目前来看,谁都有可能被蜥蜴精夺舍附体,就我能保持纯净之身。
我说道:“这些都是后话,咱们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灰云云揉着太阳穴,闭目养了养神,忽然道:“师父,灰大力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