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灰大力哪去了?
我们退到佛堂找了一圈,这小子比土豆都滑,早已踪迹不见。
彪子哼哼唧唧地说,跑了就跑了吧,他就是个武大郎,找他干什么。
灰云云认真地说:“我没说要找他。刚才师父说,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一转身就不见了,肯定不是往外跑。”
我点点头:“出了佛堂是院子,过了院子才是外门,他不可能这么快消失。”
灰云云道:“我知道灰堂内部有一些暗门,好长时间不来了,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彪子不耐烦,“咱们脑子里都长寄生虫了……”
灰云云一瞪眼:“找到暗门才能出去!你懂什么!”
我眼前一亮,对啊,灰大力失踪一定是有暗门。赶紧催促她找。
灰云云在佛堂里走了一圈,果然在墙角还有佛龛下面都找到了不起眼的小门。
颜色和周边极为相似,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就算拉着狼狗来都找不到。
我不禁感叹,不愧是灰门,挖门盗洞鸡鸣狗盗,这些本事在五大仙堂里都能排得上号。
灰云云仔细检查之后,发现这些暗门都封死了。
这也在意料之中,灰德隆掌权,各地灰堂全部整顿。
以前的老人儿全部清除出去,这些暗门封死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正检查着,院门开了,呼啦啦进来十几个灰堂的工作人员,其实就是保安兼打手。
灰强领着他们,笑盈盈进来。
我拉着彪子和灰云云退到了内堂,把门关上。
灰强的声音在外面传来:“秦老板,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伏法,你私闯民宅,咱们就经官,该怎么判怎么判;第二条路,你乖乖参加灵姐仪式,宣誓加入我们灰堂,留下八字和手印,发誓日后若违背灰堂意愿,天打五雷轰!怎么样,你选哪个?”
我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灰灵,她已经昏迷不醒。
我把她拽起来,冲着门缝往外喊:“强哥,你是不是忘了个人,灰灵在我手里。”
灰强哈哈大笑:“你以为抓着她又能怎么样?我们报警之后,你一样完犊子,挟持人质罪加一等。”
“她是人吗?”我大声说。
灰强呵呵了两声,不说话了。
从门缝看出去,这小子开始布置人进行封锁。
他们进入佛堂,把出口围的是风雨不透。
彪子顺着门缝看,怒了:“我鈤你们麻的,秦老板,跟他们拼了!草他大爷的。”
我把灰灵扔在一边,心想实在没办法,只能往外闯了。我沉声道:“彪子,一会儿出去,你自己往外打,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护着灰云云。”
彪子大声说:“要走一起走,先跑有个鸟用。不用说了,咱们三个一起来的,就一起走。”
我有些感动,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两个正要冲出去玩命,我招呼了一声灰云云的名字,没人回答。回头扫了一圈,内堂里空无一人。
“我糙,人呢?”彪子惊讶地说。
就在这时,内墙下面开了一道门,看上去跟狗洞差不多。探出个脑袋,正是灰云云,招呼我们过去。
我拉着彪子赶紧跑过去,彪子还不忘往灰灵脸上啐了一口。
到了暗门伸脖子往里看,里面黑森森的,隐约可见一条台阶直通到最下面。
“真难为你怎么找到的。”我说。
灰云云道:“灰门的暗门无非就这么这几种形式,我是内部人,有心去找,肯定会发现。”
我们三人钻了进去,灰云云在黑暗里摸索了一把,门关上了,陷入黑暗里。
我提鼻子闻了闻,暗道有一股形容不上来的气味,逐渐弥漫开来。
这一瞬间竟然想到了妈妈的被窝。小时候冬天钻妈妈被窝,就是这种味道。
“你们闻到了?”我问。
彪子点点头,打了个喷嚏。
“奇怪,像产房。”灰云云说。
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像是女人生孩子的味道。我虽然没见过女人生孩子,但在想象力,如果真有这么个场景,就是这么个味儿。
我们扶着墙壁一步步往下走。
周围极为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越往下味道就越浓烈。灰云云低声说,灰大力应该就是在这里逃跑的。
“上面的人知不知道这地方?”我问。
灰云云道:“灰强就算不知道也能找到,就看他能不能找下来了。我们在密室中失踪,只要不傻,都能猜到有暗门。”
正走着,两侧墙壁忽然有了光,我掏出手机照了照,墙壁上出现的是泛着绿光的纹路,和上面一样。
我心脏狂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个鬼地方难道里面都是蜥蜴卵?
终于走到了最下面,四周围黑到一塌糊涂。我蹲在地上仔细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远处隐隐的风声。
手机光芒照了照,眼前出现一条几乎笔直的甬道,通向黑暗深处。
我指指前面,我们三人凑在一起,提心吊胆地往前走。
越往前走,墙上的纹路越多,都泛着绿光。我停下来,蹲在地上,用手机照着检查,这些光似乎是某种涂料自身产生的,有点像蜥蜴精的血。
蜥蜴精是绿血,不是人类的红血。
整个局面越来越诡异了。
路的尽头有一扇半开的石门,我们没急着进去。我走到门边,探头往里看看。
周围静得让人发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里面是一间石室,空间很大,墙壁上都是烛光和油灯,照的还算清楚。
只是这些光芒并不是白色的,在这个房间里,不知什么原因光芒似绿似黄,像是加了一层阴间滤镜,气氛极为诡异。
我看到在房间正中,放着一口巨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