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王文石蹙着眉头说:“血被污了,名字也被吃了,想召唤也召唤不来。”
赖胖子叼着烟:“入魔后偏执心很强,这次弄不死她,你们就等着承受她的报复和怒火吧。”
王文石暴怒:“我特么怕它?!一个臭妖怪?”
赖胖子道:“它都不用对你怎么出手,只要让你气运降低,到时候警察扫场子,你作为首犯就跑不了,进去蹲个十年八年就够瞧的了。”
王文石脸色变得巨难看,这句话算是戳肺管子上了。
芭蕉精确实不用出手,随便附身在谁的身上,来个报警,王文石的赌场就得查封,他肯定跑不了。真要进去,一辈子就废了。家也完了。
真正意义的家破人亡。
“这狗东西确实不能留。”王文石抽着烟的手,都在抖。
赖胖子道:“名字倒也好说,吃不吃的不打紧,反正我们也知道它叫什么名,直接喊就行。麻烦的是血,全部尿污了,那就没用了。”
一直沉默的我说道:“有血就行?”
赖胖子点点头:“必须的。有血就行。”
我笑了:“其实血并没有全部污染,芭蕉精忽略了一个细节。”
“哦?”两个人一起看过来,眉头动了动,王文石眼睛里出现了兴奋的光芒。
我示意他们两个来,我们到了另一个屋子的墙根下面,我捡起地上的大勺子。
勺子里有一勺底儿的黑血。
我们三人互相看看,王文石和赖胖子狂笑。
“好你个妖怪,活该你倒霉,明晚就是你的死期!”王文石一边笑一边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勺子是我舀罐子里黑血的工具,当时舀了一大勺,大部分都烧了,还有残留的小部分在勺子底。
现在用上了。
赖胖子道:“明天晚上我们只有一次召唤它的机会,血用完了就没了,所以必须要做好提前准备,布下天罗地网,毕其功于一役!”
“你说吧,怎么弄?”王文石摩拳擦掌。
赖胖子道:“我要提前布一个借阳局,需要至少十个棒小伙子,这个任务交给你了。”他拍拍王文石的肩膀。
王文石吐着烟圈,问十个够不够,要不然先来二十个尝尝鲜。
“用不了那么多,还打草惊蛇。”赖胖子道:“明天的法阵眼位需要秦老弟,你是最关键的最后一击,必须拿下!”
“放心吧。”我说道:“只要敢来,就让它有去无回。”
我们商量了一晚上,可以保证明天的法事基本上没有遗漏,这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王文石带着个助手开着车走了,一去大半天,捎回来半车的东西,都是做法阵用的。
聊起来才知道,他上午还去了大仙儿家。大仙儿家里是哥俩,上面还有个哥哥,住在城里。大仙儿的老妈,跟着大仙儿住在乡下。
王文石到家里看过,可惨了,大仙儿的老妈抱着儿子的遗照,就坐床边哭。
家里三姑六婆劝,想把照片拿下来,就跟要了老太太命一样。
王文石和大仙儿是发小,看到这一幕,心里难受。恨芭蕉精恨到牙根痒痒,恨不得马上弄死,然后用鞭子鞭尸一千下。
经过打听,他终于知道了大仙儿的死状。
大仙儿是死在医院里的,当时没人进他的病房,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都僵了。
检查死因是死于心脏衰竭,据护士说,死的时候表情极为狰狞,张着大嘴瞪着眼珠子,像是见到了什么活活吓死了。
听到这里,王文石心里就有了数,能做到这一点的,只能是芭蕉精。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活活吓死了大仙儿。
他给老太太留了一笔钱,就回来了。
“姓赖的,”王文石对赖胖子说:“今晚必须把那妖精弄死,它不死,就我死!”
赖胖子被他震住了,说道,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必须!”王文石咬牙切齿。
下午我们睡了午觉,今晚很可能战个通宵,要养精蓄锐。
五点多钟,天色蒙蒙擦黑,王文石叫来帮忙的棒小伙子都到齐了,一共十五个。在后院摆了个大八仙桌,硬菜堆成山,猪蹄子鸡爪子牛腱子肉,就是没有酒。
王文石说:“各位兄弟,今天晚上我请来的法师要摆阵捉妖,需要阳气十足的小伙子们助阵。我千挑万选把你们找来。谁如果觉得害怕,不想干,我也不勉强,现在就能走了。”
十几个大小伙子互相看看,满脸都是嚣张,个个都荷尔蒙爆表。没有一个退缩。
有个小伙子扣着牙说:“王老大,是捉男妖还是女妖?”
“女的。”王文石说。
小伙子狂笑,“捉到了,能带回家玩吗?”
所有人都笑了。紧张的气氛马上烟消云散。
王文石淡淡地说:“你要不怕榨干,可以带回去玩。”
所有小伙子都起哄。
王文石道:“大家先饱餐战饭,等功德圆满我再摆一桌,到时候好好喝酒,你们可劲儿造。办事之前,咱们就不喝了。”
然后开席。
这些大小伙子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十几个人操着大馒头喝着白稀饭,啃着猪蹄子,唏哩呼噜,不知道的还以为掉猪圈了。
吃到差不多了,所有人站起来,跟着赖胖子往外走。
我本来想让李铭休息的,他非要跟着,说自己被芭蕉精附身,是耻辱,一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村尾有个空地,靠着荒林,赖胖子让每个小伙子都不准点手电,全部用燃起简易的火把。
然后他开始分派,十个小伙子先出列,按照东南西北十个方位站定。赖胖子已经提前做好功课,在地上画出标记,只要踩在上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