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却并非如此。
大到整体方案、婚礼地点,小到婚戒挑选,捧花品种。
整个过程,都没有缺少两位婚礼主角的参与。
这天,滇池旁的酒店发来消息,婚礼现场的内景陈设已经布置好了大半,客人有空的话,可以去过目一下。
傅斯岸抽出半天时间,去了酒店。
同行的,还有这几天已经看了不少线上藏品的舒白秋。
这场婚礼的现场分为内景和外景,室外的场地以滇池为背景,自有一番风情。
尤其周末的天气又预测是晴空万里,届时的风光肯定更为旖.旎动人。
室内的部分则与室外相连,布设了更多的装置艺术与大型投影。
虽然舒白秋不太懂这些近年来才新兴的科技运用,不过他看了策划团队的初步演示,只觉得空间构造和光影都很漂亮。
等到婚礼那天,所有效果全部呈现出来,必然会更加震撼。
婚礼现场的主色调是蓝与金。舒白秋最初只在傅斯岸的几度询问下选定了酒店地点,并没有参与具体方案。
不过这两天,就像选择捧花那样,傅斯岸给他发来的消息多了,舒白秋也渐渐了解了婚礼的大概。
尤其今天来到现场,舒白秋实地看过,亲眼见到了那些设计精巧、融入其中的元素,他也反应了过来。
蓝和金。
蓝,是傅先生名字中的海岸。
金色是舒白秋自己的秋。
除了宛如秋日海岸般奢贵浓郁的蓝与金,现场还有大片的白,皎洁优雅,诠释底色。
白色更好理解,舒白秋的名字和傅斯岸的职业,穿插其中,衬出或团或线的蓝金色,素净而不寡淡。
“觉得好看吗?”
舒白秋在看的时候,忽然听到身旁有人问他。
他抬头,望向刚走过来的傅斯岸,认真点头。
“嗯。”
少年想了想,还说:“配色做得很优秀。”
傅斯岸半边镜框后的眉梢微抬,道:“配色方案是我定的。”
舒白秋点头:“先生的审美很厉害。”
傅斯岸看他一眼,屈指蹭了下薄唇。
少年之前话很少,现在他愿意开口之后,夸人也夸得很用心,不只是一句随意的应付。
傅斯岸不是个虚荣的人。
但他眼前的小孩夸得的确很认真。
在不虚荣的人思考还有哪处心思值得提起时,却事有不巧。
两人的交谈忽然被打断了。
傅斯岸的随行助理匆匆前来,低声向老板汇报了一件事。
傅斯岸的神色未变,原本舒缓的眉廓却沉冷了下来。
他没被应付,现在有要他去应付的人了。
“罗绒。”
傅斯岸叫人过来,把舒白秋看护好,又对少年
道。
“你在这儿慢慢看,别离开罗绒的视线。”
舒白秋乖乖点头,目送傅斯岸离开。
酒店是公开场所,虽然这个室内礼堂已经为周末的婚礼被包了下来,但并不意味着其他人无法进入酒店。
尤其这个“其他人”,还是傅家的来客。
傅山鹰夫妇来了。
舒白秋不知道他们来是为了这场即将举行的婚礼,还是为了专程来找傅先生。
他只乖乖听着傅斯岸的安排,在布设进度已过大半的室内礼堂里,好生逛看了一圈。
等到舒白秋看得差不多,傅先生还没有回来。
不过傅山鹰夫妇也没有进来,似乎被直接拦在了外面。
舒白秋并没有过多担心。
傅先生的处理能力,实在没什么好被怀疑。
室内仍在继续布置,没有太多能歇脚的地方,舒白秋看过一会儿,就先去了室外。
那片面朝滇池的开阔草坪上。
正值午后,日光暖晒,室外也不算太冷。
室外也有酒店的工作人员不断来往,不远处的隔壁草坪上,还有人在宴客。
一条长长的红地毯铺展开,清雅的乐声悠扬舒缓,氛围很是优雅贵气。
舒白秋自己找了个清闲的角落,安静地去晒太阳。
他的皮肤本就薄白,再加上之前几年鲜少见日光,此时在暖阳的照耀下,少年漂亮的侧脸更有一种剔透的薄润感。
纤长的羽睫弯盛着日光,簌簌微动。
如翩跹的蝶。
只不过,这安然静谧的角落,却忽然被一道满含兴致的声音所惊扰。
“呦,这不是小傻子吗?”
舒白秋顿了顿,转头,就看见了几步之外的那位不速之客。
居然是傅鸣。
这位傅先生的继弟,似乎是跟着傅山鹰夫妇一起来的,身后还带着一队保镖。
酒店的室外草坪是半开放式的,傅鸣不知从哪儿溜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微醺的酒气,看向舒白秋的目光充满兴致。
见舒白秋转过头来,他还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么漂亮了啊。”
和最初刚到傅家时的那次见面相比,原本苍白削瘦的少年被养得稍稍有了些血色,终于不再如纸般脆弱单薄。
他之前空茫的眼中也多了漆点亮芒,昳丽的眉眼更显得灵动。
好似原本的绝色裹了一团疏冷的雪雾,现今终于在日光下露出了瑰艳的真容。
傅鸣之前就知道舒白秋好看,只是嫌他瘦得太狠,薄得硌人。
现在看到少年被养得这般好,傅鸣心头的兴致更是如野火一般,被一下撩烧了起来。
眼下他正疼爱得火热的两个小男友,加在一块,也不一定有小傻子这张脸够劲儿。
傅鸣意兴盎然,他正准备朝舒白秋走过去,就被硬生生地拦下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
罗绒,直接拦在了傅鸣面前。
那张断眉的凶冷面容,让傅鸣看见,至今仍会反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