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宁说:“既然堂姐想吃,咱们就让留仙居送一桌席面到府里,和大伯大伯娘,爹娘他们一起吃。”
她随手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丫鬟:“让茗儿去订一桌最好的席面,”又朝许镜宇眨眼,“哥,我请你吃。”
许镜宇爽朗笑道:“那我今儿就沾妹妹的光了。”
兄妹俩手挽手去了隔壁的首饰店。
“哥!”
许雯华叫了声。
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她跺跺脚,赌气回到了马车上。
等了半个多时辰,他们兄妹俩才姗姗来迟。
许境宇手里捧着一个妆奁盒子,黄花梨木镶金片的,精致华美。
许雯华眼睛一亮。
这正是她早就想要的妆奁盒,只是价钱昂贵。
果然大哥还是记挂着她的。
许雯华心头的不快一扫而空,立即伸手过去,接住了妆奁盒,沉甸甸的,喜不自胜说:“哥,你真是太好了。”
许镜宇扶着许清宁上了马车,看着她坐下了,才从身后小厮手里又接过一个妆奁盒,“二妹妹,这是金丝楠木的,送给你。”
许雯华愣了愣。
许镜宇把她手里的妆奁盒拿给许清宁,然后把金丝楠木的递给她。
入手轻飘飘的。
就算是木材不同,也不至于重量相差这么大吧。
“这金丝楠木怕不是假的?”
“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站在门口的首饰店掌柜的听见这话,当时就不乐意了,“我这店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不信您拿去问问,但凡您发现一丁点掺假了的,我们十倍赔偿!”
“那为什么她的那么重,我的这么轻飘?”
“啥?”掌柜的朝许清宁手里的盒子看了眼,恍然,“哦,那是自然的了,因为这位小姐的盒子里装满了首饰。而小姐您的盒子是空的。”
许雯华顿时涨红了脸。
她狠狠一拉马车帘子,隔开了掌柜的视线。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长兴侯府门口。
许镜宇跳下马,过来挑开帘子,伸手把妹妹扶下马车,然后又朝许雯华伸出手,“二妹妹,到了。”
许雯华低着头,看着放在膝上的妆奁盒,一动不动。
许镜宇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正默默流泪。
“都哭一路了。”许清宁开口说,“劝也没用。堂姐,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这个盒子,我跟你换。”
“我不稀罕!”
许雯华把妆奁盒朝旁边一放,自己跳下马车跑了。
她刚跑两步,迎面就出来了一匹马。
“啊,二小姐小心!”
周围仆妇发出惊呼声。
许雯华慌慌张张抬头,马背上,一张冠玉般俊美的脸庞直直冲入她的眼帘。
她张着嘴,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忘了反应。
许镜宇立即上前把她扶起来,交给一旁的仆妇,“二妹妹,你没事吧?”
“哦,没,我没事……”
许雯华如梦初醒,有些慌乱的摇头,很快的垂下头去。
许镜宇见她确实没什么大碍,正要转身斥责骑马的人,却发现对方已经策马离开了。
连一句抱歉也没有。
许雯华的丫鬟不满的说:“这谁啊,如此无礼蛮横,在我们侯府门口也胡乱冲撞!”
许镜宇看着对方的背影。
虽然他不认识对方,但对方穿着华丽,敢毫不在乎的在长兴侯府骑马出入,可见身份不低。
许清宁远远站在一边,完全没有收到影响大,但没有看清对方的脸。
她只是觉得,男人的背影有几分眼熟。
她问:“哥,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许镜宇摇头,“不过,既然他是来我们府里的,想必是来见父亲的。问问父亲便知。”
进府后,许氏二侯,两位夫人,以及几个生了孩子有脸面的妾室都在。
听说许雯华受到惊吓,众人纷纷涌上去安慰。
许雯华就泪水涟涟的。
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父亲,不知那是谁?”许镜宇问。
许锐解释:“那位是煜王殿下,性子似乎有些冷的。既然他没说什么,想必不会追究咱们的冲撞之罪。”
许雯华抬头:“煜王?”
“煜王殿下回来了?”许镜宇吃惊,“好像已经有好些年没听说这位殿下了。”
“是啊,听说是身子好转了,所以回朝了。”许锐说。
“这位殿下怎么来咱们府里了?”
“圣上让殿下掌兵部事务,殿下宇我们商议一些军中要事。”长平侯许铠开口,又看向女儿,“好了,别哭了。将门虎女,还在乎这么一点惊吓,你就是被你娘养的太娇惯了。你看看人家清宁。”
众人把视线落到许清宁身上。
许清宁上前行礼:“女儿见过大伯,大伯母,父亲,母亲。”
柳氏早已经看到女儿,只因许雯华哭泣,才强忍着没有上前。这时见女儿过来问安,立即就红了眼眶,一把把她搂到怀里:“臭丫头,出嫁就忘了娘了,半年才回来一趟。”
“娘,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常常回家。”
许清宁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以前都是女儿不懂事,惹娘亲伤心了,以后女儿再也不会了。”
“傻孩子,娘怎么会怪你,娘永远也不会怪你的。”
柳氏擦掉眼泪,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着她,见她穿着自己送过去的裙子,头上珠钗摇曳,脸颊粉嫩,眼神明亮,手腕上戴着也是一副奢贵的满绿玉镯,心中又是骄傲又是满意。
“我闺女还是这么打扮起来才好看。”她拉着女儿给大夫人马氏看,“大嫂,你看看清宁这身怎么样?”
马氏听说许清宁要回娘家,一大早就拉着一众妾室过来坐着,想延续上次的笑话,趁机打压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