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宁没有说话。
现在的衡瑾，的确也有其可爱的一面，如果是前世，她必定欣然接受。
然而现在……
她深陷泥潭啊。
如果没有那个淫僧的存在，大家相安无事，也是好日子。
可那个人不让她过安生日子。
那就只好除掉他。
衡瑾对世子妃交代给他的第一件事，很是上心。一天三次跑到老杨铁匠铺子盯着。
老杨父子俩被逼得没法子，大热天光着个膀子，把锤子抡出了火星子，三天就把匕首给做好了。
衡瑾翻来覆去看着匕首挑刺儿：“你这行不行啊？我可是要最薄最锋利的。”
“爷您放心，不信您打听去，这陨铁不比一般的铁，方圆百里，除了我老杨，没有其他人能做得出来了。”
“吹什么牛。”
衡瑾哼了声，“如果不好用，我掀了你的铺子。”
他丢下银子，特意去买了精美的刀鞘和盒子，装好了，一路捧着送到许清宁面前。
许清宁抽出匕首。
黑漆漆的刀刃，薄如蝉翼，发出幽幽的光华。
“真不错。”
许清宁眼眸微亮。
“这刀子别看薄，削铁如泥啊。”衡瑾惊叹道，“我在老杨那边试过了，普通的兵器，一切就断。宁宁，你可收好了，千万别不小心伤着自己了。”
“你叫我什么？”许清宁抬眼看他。
“……这么叫显得亲近些，不生分。”
“生不生分的，不在于一个称呼。”
衡瑾见她不乐意，忙笑道：“世子妃说得对。”
许清宁见他满头大汗，就吩咐榴月打盆水来。
榴月端水，孟春捧茶和瓜果点心。
洗干净脸，坐在凉丝丝的屋里吃着瓜果，看着盛世美颜，衡瑾有点乐不思蜀。
他磨磨蹭蹭的一直待到傍晚：“世子妃晚膳吃什么？”
“绿豆粥。”
“好吃吗？”
“世子爷也留下一起尝尝吧！”榴月连忙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衡瑾冲着榴月悄悄竖大拇指。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
天黑透了。
“你该回去了。”许清宁开口，“楚姨娘的肚子慢慢大了，你得多陪着她。”
“我不愿意去她那里。”
“你——”
“我可不是没良心啊！”衡瑾眼看她要生气，连忙解释，“你不知道，前段日子她不知发什么疯，竟然让她的丫头半夜钻我被窝，差点把我吓死！”
“难道你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装什么呢。”许清宁淡道。
“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生气啊！”衡瑾恼火，“相处这么多年了，她竟完全不懂我。难道因为她怀孕了，我就耐不住了，要收了她的丫鬟？也太看低了我！”
“她毕竟怀孕了，心思敏感，可以理解。”
“世子妃，你别总向着她说话啊！”
“你怎么不看看自己的行为呢？一天到晚朝我这里跑，还能怪她多心？”
衡瑾嘟囔：“我为什么朝你这里跑，难道你心里不明白么……”
“我劝你别三心二意的，辜负了楚表妹，你要后悔的。”
衡瑾没吭声。
外面传来轰隆声。
榴月说：“咦，打雷了。要下雨了。”
许清宁催促衡瑾：“趁着还没下，你快回去吧。”
衡瑾不情不愿放下筷子，慢腾腾漱了口，然后洗手。
等他终于走到门口，哗啦啦！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衡瑾露出喜色，然后回头弱弱说：“世子妃，雨好大。”
“榴月，找把伞给世子。”
“可是，雨大路滑，不好走呀！”
“榴月，让人找两个婆子来，把世子背回去。”
衡瑾：“……让婆子背我？”
“抱着也行。”
“她们怎么能行！”
“世子小看女人的力气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衡瑾心一横，冲口说道，“雨太大了我走不了，我想今晚就在你这里将就一晚！”
榴月连忙道：“奴婢这就准备准备！”
“把西厢房收拾了给他住。”
许清宁吩咐完就转身回屋了。
衡瑾无奈，只能睡在厢房里。
好歹，也算是留下来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到了半夜。
衡瑾翻来覆去睡不着，看到许清宁屋里还亮着，就走过去，轻轻敲窗户：“世子妃还没睡？”
“世子怎么也没睡。”
“雨太大了，吵得睡不着。”衡瑾说，“既然世子妃也睡不着，咱们说说话？”
“我不想说，我想一个人待着。”
“那，好吧。”
衡瑾就坐到了窗下，默默看着黑沉沉的雨夜。
榴月发现了，忙拿了件斗篷给他披着，又进去告诉许清宁。
“你坐在外面做什么？”许清宁皱眉。
“我觉得你最近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
“你不用否认，我不是傻子。每天看着你，还能感觉不到？”
“你这样就不怕你表妹伤心难过？”
“我不想让她伤心。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衡瑾的声音混合着雨声，传入许清宁耳中，“我……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许清宁淡道：“你不是爱你表妹，一心一意，忠贞不渝的吗？”
“我也以为我爱她，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对她只是多年相处下来的情分，并不是那种喜欢。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
“表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还是跟她好好过日子。”
衡瑾沉默了许久，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