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宁一口狠狠咬住他的手腕，试图迫使他松开自己。
男人眉尖挑动，神情没什么变化，也没有试图挣脱她的撕咬。
这时不远处有声音和脚步声传来。
许清宁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她立即松开男人，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裙。
很快来人已经到了眼前。
“咦，世子妃你怎么在这里？”
衡瑾惊讶的声音传来。
许清宁抬头，看到衡瑾和两个贵族少年朝这里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了站在许清宁身边的男人。
他们立即三两步跑过来，齐齐对着男人行礼，恭恭敬敬说：“给九皇叔请安。”
许清宁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震惊的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衡瑾的九皇叔？
那就不是传说中十二岁起就出宫休养，半年前才刚刚回朝的煜王衡涅羽？
难道说，他的休养地，就是法华寺？
难怪，父亲许锐怎么查，也查不出和尚的来历。
按照时间来算，她在法华寺第一次遇到煜王，就是他即将离开法华寺回京的日子！
这些念头在许清宁脑中一闪而过。
她喉头发紧，后心发凉。
身子僵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弹。
这太离谱了。
太荒谬了。
“免了。”
男人衣裳整齐优雅，神情冷漠疏离，丝毫看不出之前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他微微抬了抬下巴，“你们几个做什么？”
衡瑾忙回答：“回九皇叔，我们吃了酒在屋里待得闷，出来随意转转，我想顺便接侄儿的世子妃回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实在是太巧了。”
“你的世子妃？”
“她就是侄儿的世子妃。”衡瑾笑眯眯的看着许清宁。
衡涅羽微微笑道：“衡瑾，你的世子妃很不错。”
许清宁缩在袖中的手攥紧。
衡瑾笑嘻嘻说：“那是自然的，论美貌，论贤淑，全京都再没有人能比得上我的世子妃了。”
“贤淑啊。”
衡涅羽似笑非笑看了眼许清宁。
许清宁垂着眼帘。
衡瑾问：“宁宁，你怎么没在母亲身边呢？”
“王妃在姝妃娘娘宫里，我也是出来走走。”
许清宁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
衡瑾牵着她的手，关心的问：“你的脸怎么红扑扑的，是不是在外面久了，冻着了？手也这么冰凉。”
他把她两只手捂着，“母亲和姝妃娘娘总有说不完的话，每次总要多待一会，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
许清宁点点头。
衡瑾向衡涅羽道：“九皇叔恕罪，侄儿得送世子妃回府，失陪了。大年初一九皇叔来我们府吃汤圆吧？”
“好。”
衡涅羽负手淡道。
衡瑾有些惊喜，没想到一向高冷的小皇叔能同意，忙道：“既如此，我就在家里恭迎九皇叔大驾了。”
他又对另外两个贵族少年说：“你们自己去玩吧，我要带世子妃回去。”
两个贵族少年看起来是王公大臣家的子弟，闻言忙拱手：“鲁世子请便。”
“宁宁，咱们走吧。”
衡瑾牵着许清宁的手走开。
衡涅羽看着他们的背影，凤眸微眯，忽然开口：“衡瑾。”
衡瑾连忙回头：“九皇叔还有何吩咐吗？”
衡涅羽随手从老梅树上折下一大枝，扔到他怀里，说道：“本王刚想起来，刚才你的世子妃说喜欢这株梅花，想折一枝带回去。”
衡瑾手忙脚乱的接住。
一个贵族少年笑道：“这梅花还没开呢，有什么可赏？”
“鲁世子妃品位非同寻常嘛。”另一个少年笑道。
“那是当然的！”衡瑾哼了声，然后小心翼翼把梅枝上的雪都抚掉擦干净，对许清宁说，“回去我找一个漂亮的大花瓶放进去。”
衡涅羽道：“光秃秃的树枝，有什么趣味？”
“啊？”
衡瑾有几分不知所措，看看九皇叔，又看向许清宁，“世子妃，你是要把树枝带回去等着开花吗？”
许清宁皱眉：“我不喜欢树枝。”
衡涅羽勾唇：“衡瑾，你的世子妃刚才说，她喜欢的是覆盖着雪的梅枝。你把雪都弄掉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啊，”
衡瑾有点懊恼，“都怪我。那怎么办啊？”
“再折一枝就是了。”衡涅羽随手掰下另外一根梅枝，扔给衡瑾。
衡瑾连忙小心翼翼用两只手捧着，生怕把梅枝上的雪晃掉。
“够了，我不想要梅枝。”许清宁忍着怒意，一拉衡瑾的胳膊，“我们走吧。”
“哎，你别动，别动，别把雪弄掉了。”衡瑾连忙护着梅枝，不让她拉自己的胳膊。
许清宁看了眼衡涅羽。
衡涅羽拢着黑色鹤氅，双手抱臂，神色意味不明。
只从他华美冷清的外表下，只怕怎么也不会有人相信，就在不久之前，他在这里对自己的侄儿媳妇做出不知廉耻之事。
“宁宁，快走呀！”
衡瑾两只手捧着梅枝叫她。
许清宁收回视线，一步一步慢慢离开。
回去的马车上，许清宁看着衡瑾怀里的梅枝，觉得十分厌恶和碍眼：“抱着不累吗？扔了吧。”
“你喜欢的嘛，一点也不累。”
“你……”许清宁忽然鼻子一酸，眼眶泛红。
衡瑾有点慌：“你怎么了？哭什么呢，跟我说说。是不是今天在宫宴上，有谁给你委屈受了？”
许清宁摇摇头：“我就是觉得你有点傻。”
“你是不是开始有点喜欢我了？”衡瑾把脸凑过来，“亲我一下，也不枉我抱着梅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