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楚袅袅,接着骂道:“你也少做梦,你以为咒死了世子妃,你就有机会做我的正妻?今儿我就明着告诉你了,世子妃在的时候你不可能,世子妃若不在了,你更不可能!”
“凭什么!”
“就凭你恶毒,你德不配位!”
衡瑾挥舞着手臂,咆哮着怒吼,“给我滚,统统滚出去!再敢胡说八道,我宰了你们!”
楚袅袅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哆哆嗦嗦问:“瑾哥哥,你为了许清宁,你要疯了吗?”
“是的!我疯了!”
衡瑾赤红着眼睛吼道,“你们两个回去后,最好日夜祈祷她能好起来,如果世子妃有什么不测,你,还有你,你们都得给她陪葬!”
他模样癫狂,绝不是开玩笑。
楚袅袅颤巍巍的还想说什么,被碧桃强拉了出去:“小姐,咱们先走吧。回去再说。”
以世子爷此时的状态,再在这里待下去,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
苏潇潇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捂着被踢痛的肩膀,狼狈不堪的退了出去。
进王府之前,她听说鲁王世子和青梅竹马的表妹感情深厚,现在看却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世子爷分明对世子妃情深义重啊。
世子妃只是病了,他已经要疯了,要死了。
万一世子妃真的死了,世子爷不会真的要她陪葬吧?
她才从一个卑微穷苦的卖唱女进入鲁王府,还没受过任何宠爱,也还远远不到得意忘形,嚣张跋扈的膨胀时刻。
她首先要保证自己能在鲁王府生存下来。
回去后,苏潇潇越想越害怕。
她问丫鬟姜儿:“世子妃的病到底怎么样呢?”
姜儿说:“世子妃病得厉害,连孟太医都没办法了。看样子啊,是熬不了几天了。”
苏潇潇的心突突直跳。
世子妃死了,她不得陪葬?
不行。
她得走。
泼天的富贵,也得有命享啊。
入夜,她悄悄收拾了细软,跑路。
她背着包袱,绕过二门三门,从角门出来,刚跑到巷子里,就被迎面来的马车撞到了。
“是谁啊?”
车夫连忙跳下来查看,待看清是个年轻女子,连忙问,“姑娘,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
马车帘子挑开,探出一个年轻白净的男子脸庞:“吴二叔,怎么回事?”
车夫连忙回答:“回大爷,天黑冒出来个姑娘,也不知伤着没有。”
男子跳下车,朝不远处的角门看了眼,说:“这不是鲁王府吗,这姑娘是鲁王府的啊。”
“我,我不是,我就是路过的……”苏潇潇吓得慌忙否认。
“你别怕,长兴侯府的世子妃是我妹妹,我不是坏人。”许镜宇温和说。
苏潇潇惊讶:“您是长兴侯的许大爷?”
“没错。”
“这么说,您是世子妃的亲哥哥?”
“对啊。”许镜宇笑道,“你看着眼生啊,才进鲁王府?是不是我妹妹身边伺候的人?”
“不是……”苏潇潇支支吾吾。
这引起了许境宇的疑心,又注意到她背着包袱,这么晚了,绝不是干正经事的,当即沉下脸:“到底怎么回事,说!否则把你拉回鲁王府!”
“别,我说!”苏潇潇慌忙说,“世子妃病的厉害呢。”
“你说什么?”许镜宇吓一跳,“你给我说清楚,世子妃怎么病了?”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病,但世子妃已经高烧不退好几天了,听说王府都要准备后事了。”
这句话把许镜宇吓得魂飞魄散。
他当即就冲过去踢门,把守门的门子吓得以为来了贼人。
许镜宇不管不顾,一路冲到后院。
“妹妹,妹妹!”
他叫着冲到枫麓院。
衡瑾正红着眼睛守在床边,听到大舅哥的声音,吃惊不已,连忙出来查看。
“我妹妹人呢?”
许镜宇上前一把揪住衡瑾衣襟。
“大爷您冷静点啊!”榴月和孟春连忙出来。
“你们主子呢?”许镜宇怒道。
榴月忙说:“世子妃在屋里,大爷您跟我来。”
许镜宇松开衡瑾,跟着她急匆匆进屋,一眼看到妹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样。
他又气又急,怒道:“她病成这样,你们为什么不 通知侯府?”
榴月哭着摇头。
孟春哑声说:“世子爷不许。”
许镜宇惊怒,冲过去一拳砸在衡瑾脸上,“该死的东西!如果我妹妹有什么好歹,我叫你们鲁王府陪葬!”
他弯腰把许清宁连同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吩咐榴月和孟春:“把东西带着,我要带妹妹回家!”
衡瑾上前阻拦:“你不能带她走!”
“滚开啊!”
许镜宇把他踹开,把许清宁严严实实 裹好,抱着离开。
整个侯府被惊动。
七八个管事同时得到命令,分别把城里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
长兴侯夫人柳氏趴在床边哭:“这才嫁过去一年,怎么就这样了……如果宁儿有什么不测,我也活不成了……”
许镜宇和父亲商量:“我已经仔细问过了,妹妹在鲁王府高烧三日昏迷不醒,孟太医试了许多方子都没有用处。”
“孟太医不行,那就换别人!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能治好我儿病的大夫!”许锐沉着脸。
他忽然记起来,自己的故交好友,法华寺的大和尚慧德。
慧德大师虽然以佛法高深著称,但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他是医药世家的传人,医术高明,且极擅长药理。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
深更半夜,寻常人是出不了城门的。
不过许锐是武将,守门将士大多曾在他手下过,想要出趟城,还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