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皮包骨一样,干瘪的身躯像一颗枯死的老树,风一吹感觉就要折断。
看着这个柔弱的青年,俞不晚用虚弱的语气哀求他:“小哥哥,我被勒的好疼,你能给我松开吗,我保证不会跑的。”
青年有些羞涩的模样,脸颊微红,但还是硬气心肠,坚定的摇摇头:“二哥嘱咐过了,绝对不能松开你。他说我太弱了,不能坏了他的大事。”
看着俞不晚脸上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折叠的整整齐齐。小心翼翼地打开,居然是栗子糕,大厨别出心裁地做成花瓣形状,大约有四五个,每个都小巧可爱,保存的完完整整。
他捻起一小块糕点,送到俞不晚嘴边,温柔的劝慰:“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我从九华门后厨顺了一点,放在怀里,还温着呢。”
俞不晚的肚子确实已经饿的咕咕直叫了,那一碗小小的鸡蛋羹,早就已经消化的一干二净了。
她丝毫没有客气,就着青年的手,立刻就狼吞虎咽起来,这个时候还要什么形象,先填饱肚子再说。
青年没想到俞不晚饿的这么狠,又怕她噎着,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苦口婆心的劝她吃慢点。
等俞不晚把糕点消灭完,还贴心的拿出水袋,小口小口的喂俞不晚喝水。
真的好奇怪啊,明明是绑匪,却对人还挺温柔。
恢复活力的俞不晚,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辜地巴望着她,声音带着祈求:“小哥哥,你就把我放开吧,要不然人质真的要勒死了。”
青年面露不忍,但想起二哥的再三叮嘱,狠心回过头去,不再看俞不晚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坚定:“不行,二哥说了不行。”
真是个榆木脑袋!俞不晚气急了。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一点主见都没有么,还哥哥说哥哥说。
“不过你放心,等我们找俞青沐报完仇,自会放你离去,绝对不会伤及无辜的。”青年再三保证。
“我爹爹是行侠仗义大英雄,他怎么会与人结仇。”
俞不晚想都未想直接脱口而出,这绝对不可能。
父亲是可是行侠仗义的大侠,他曾抱着小小的俞不晚,豪情壮志的在山头,看着冉冉升起的初日,大笑着说大丈夫屹立于天地间,自当有热血抱负,做出一番事业。
父亲匡扶弱小,乐善好施,受到九华门庇佑的百姓每年都会为父亲烧香祈福,连这次父亲的生辰,百姓有的送来了自家辛辛苦苦攒的鸡蛋,有的拉来自家丰收的粮食,有的老奶奶还为父亲做了崭新的靴子。
百姓的爱戴自然做不得假,他怎么会与人结仇。
她努力的劝说青年:“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放开我,我带你去找父亲,我们好好把话说清楚,他一定会听的,就算是你们绑了我,也会宽宏大量既往不咎的。”
“够了。”
原本温和的青年突然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满脸通红,青筋暴露,怒目圆睁,眼中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他杀了大哥。”
似是提及了什么伤心事,滚滚泪水从他的眼眶中夺目而出,汹涌不停。
“我们再也没家了啊。”
青年嚎啕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