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不晚从来没想过,为了能治好自己,宋言一居然孤身犯险,他说过尽力而为,当真是竭尽全力不留丝毫气力。
俞不晚的内心就像有一只小蚂蚁一样爬来爬去,轻轻撕咬,有着难耐的痒意,莫名的情绪从小口里一点点泛滥而出。
这可如何是好,这人情债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背越多,这下她欠宋言一的可真是掰扯不清了了。
宋言一自进门开始,目观始终停留在俞不晚身上,没有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看着神色微动而后又越发不自在的俞不晚,他轻轻敲了苏木一个脑瓜崩,小声斥责:“别胡说。”
转而又安慰俞不晚:“玉龙山本就是行程已经定好的,只不过有味药,恰巧可以为你疗伤一试罢了。”
“啊?”看着一本正经的宋言一,俞不晚有些疑惑,却被他目不转睛的神色蛊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苏木急得快要跳起来了,什么啊,你就是眼巴巴专门去的啊。
心下一横,大声喊道:“不晚姐姐,我去把师叔专门给你采的药给熬了端给你喝。”
话音还未落,人倒是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宋言一颇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自然而然地走到俞不晚身边落座,神色一片坦然:“伸手,我为你把脉。”
俞不晚听话的将手臂抬上来,任由宋言一轻抚着她的脉搏,许是刚沐浴完,他的手指还带着丝丝凉意,手指修长,骨感又漂亮,搭在她的皮肤上,感受着她滚烫的血液。
阳光倾洒而下,上次急匆匆的逃跑,她还没仔细瞧一瞧,没想到宋言一的睫毛原来那么翘,浓密又挺秀,像羽毛一样轻微地抖动;鼻梁高而挺,如刀刻一般;还有那薄薄的嘴唇。
她不经意间视线上抬,与宋言一视线交汇,空气呆滞住了一瞬,他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神清明,神色寡淡。
俞不晚回过神来,内心唾骂自己:冷静,俞不晚,你在干什么!肤浅!没见过长得好看的人吗!
可是又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宋言一长得是真好看,每一点都长在自己的审美上,能甩俞不尘那个花孔雀十条街。
宋言一看着脸庞微微泛红的俞不晚,若无其事的开口:“幸亏身体底子不错,恢复的很好,基本上内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继而又悠悠叹了一口气:“只是外伤易治,这右手筋脉难续,还得多熬一些时日,待我再想想办法。”
“无事。”俞不晚摇摇头,唇角微扬,浅浅一笑,倒是说不出的明媚,“我信你,我可以等。”
俞不晚唇角眉梢的笑意,渐渐晕染,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多日盘散在宋言一心头的阴霾,仿佛他们两人从未分开,也仿佛他们二人从未改变,又回到了无忧无虑单纯快乐的小时候。
“自然,我们约定过的,一起闯荡江湖。”宋言一的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的火苗,发出惊人的亮光,“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
俞不晚离宋言一很近,近到能清晰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并不浓烈,却莫名让俞不晚感到了温暖与心安,仿佛一束温暖的阳光透过丝丝细缝照进了心中。
两人默默相互对视,室内一片宁静祥和。
苏木尖尖的叫声却在此时传了进来:“小师叔,你,你的风流债来了!”